谢道韫听闻了陈子衿几日前的惊险,一边仔细瞧她脸上的伤痕, 一边恨恨地说道:“你那妹妹着实可恶, 这次一定要好好惩罚她才是, 対了,她现在如何了?官府有没有将她收押?她还会不会再出来伤你?”
谢玄抢在陈子衿开口前说道:“已经关在该关的地方了, 想来不太能有机会再出来作恶。”
依稀还记得当年陈子佩的模样,王凝之想起自己似乎还帮她说过话, 不禁摇着头:“没想到她区区一个弱质女流,居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
谢道韫瞪了他一眼:“心思歹毒难道还分男女老少吗?你可见过哪个人脸上就写着‘我是杀人犯’的?说起来,你应该连剑都没有提过吧,看谁都是好人。”
“夫人何故又将火烧到我身上,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罢了,别因为她伤了你我和气。”王凝之虽然已经习惯了谢道韫嘴上从不饶他,但这毕竟不在家中,在弟弟和弟妹面前,总要有点面子。
陈子衿知道谢道韫素来看不上王凝之,两个人颇有些水火不容,她也怕两人莫名其妙吵起来影响了感情,赶忙打圆场:“姐夫说的不错,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们还是别说她的事儿了。”
“哼,他为了外人来气我的事儿难道还少吗?”
见谢道韫还是不想放过王凝之,陈子衿笑了笑:“姐姐和我夫君果真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两个人脑子里想的都一模一样。”
谢玄知道陈子衿这是帮姐姐和姐夫圆场,于是点点头,対着王凝之与谢道韫俩人说道:“有道是,常与吾妻争高下,其乐无穷也。”
王凝之听了这话觉得颇有些意思:“没想到啊,幼度看起来与子衿感情颇好,居然也会时常争执吗?”
陈子衿叹了口气:“我只能说,那些清冷不苟言笑,都是外人瞧见的,在家里头的时候,可别提多厉害了,哪是一般的争执,分明是与我论辩,不分出个高下誓不罢休的那种。”
“没想到弟弟成亲之后会是这样的。”谢道韫的注意力果然从王凝之移到了谢玄的身上,她対陈子衿说,“小郎君们大多口是心非,我还记得那年雪天里初次见你,虽然幼度一再否认,但我就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样。”
谢道韫与王凝之暂时休战了,没想到话题倒引到了自己身上,陈子衿哭笑不得,只得听着谢道韫又调笑了他们几句,说到某些事情上,她的脸都红了。
谢玄却不以为意:“哪里是真的要和她争高下,不过闺房之乐罢了。”
“那你们也别光顾着自己乐啊,什么时候给蕴之和平之添个兄弟姐妹?”谢道韫提到这个话题,又来了兴致。
是否大娘子们成亲之后就热衷于撮合他人,生娃之后就热衷于催促他人生子?陈子衿忽然觉得,谢道韫与郗云华在某些方面,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