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说道:“我放你出去见桓温,等到他退兵回洛阳之后,我会再把你夫人送回府上。”
“你先让我见她,明日我答复你。”谢玄依旧不肯妥协。
慕容垂咬着牙,冲着门外喊道:“将谢夫人带到谢郎君房中。”
他随即大步往外走,口中说道:“明日卯时,我在前厅等你!”
陈子衿推开门的时候,谢玄正端坐在茶几边作画。
“衿衿来了。”他微微一笑,继续作画,仿佛不是身处慕容垂的府邸,而是仍与她在北固山庄园内。
慕容垂既然能够将本国细作暗藏彭城邸舍中,自然十分善于窃听情报,谢玄深知外面必然有慕容垂的人在听他们的对话,纵然心中对陈子衿的思念如泉涌,此刻也只能握紧手中的画笔,暂且克制了下来。
自京口一别已有月余,他又清减了几分,竟然又与从前初识时候的身影重叠。
陈子衿觉得喉咙口哽咽,她走到他身边,伸手环上他的腰,将脸埋首在他胸口,努力克制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这样的日子不回家,你想在外面干什么呢?”陈子衿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颤抖,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诉说,然而此刻接收到了他眼神的示意,只得闲话家常。
谢玄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是除夕,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他又说道:“如今我们客居他人府上,我也没有给你准备新年礼物,不如这幅画就赠与你吧?”
说着谢玄握着她的手,在纸上又画了两只小兔子。
陈子衿问道:“为何这两只兔子不在一处了?”
谢玄指了指画中:“一只小兔子躲在竹林中看另外一只,看看它有没有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偷去钓鱼。”
陈子衿抬头看他,故意惹他生气:“不仅偷偷去钓了,还养了一池。”
“你敢。”他放下笔,攫住了她的腰肢,往自己身侧拉扯,重新触碰到那柔软温热的唇,原本克制的情绪尽数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