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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嘴边抿出一个柔和的弧度。以胜利者的姿态,傲慢地瞥了一眼陈大郎。

那边陈大郎对此一无所知,正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坚称自己早就睡了。任凭曹捕头怎么旁敲侧击,都是一套“不知道别问我反正跟我没关系”三连组合拳。

陆然一边帮男子梳理头发,一边陷入沉思。

这件凶案很是古怪。如果是邪祟所为,同在二楼的自己和潮生不可能没有察觉。而如果是人为,又没必要抽干人体血肉。难道是人魔同谋同谋?那个叫阿楠的女鬼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忍不住又朝陈大郎瞥去一眼。他总觉得这人的气质,不像是个干粗活的杂役。

突然,身侧的男子轻轻嘶了一声。

陆然回过神来,看见男子因疼痛微微泛红的眼角,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专心,没扯疼你吧?”

男子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陆然不敢再分神去想其他人,一心一意地梳起了头发。

长发顺滑如锦缎,触手温凉。陆然的手指拂过长发,如同在抚摸一只羽毛细腻的黑鸟。男子眯着眼睛,露出惬意餍足的神色。

店里仆役审问完了,昨晚入住的客人照例也要询问一番。甲号房的贾商人死了,下一个轮到乙号房的客人。

曹捕头刚转过身,就看见贴在一起认真梳发的两人。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抬头轻声夸了一句什么,少年表情依旧平静,面颊却微微发红,眼中闪烁着琉璃般的光泽。

曹捕头:“…………”

这两人大庭广众之下在干嘛?这可是案发现场,干尸都还没搬走呢?

陆然见曹捕头来问话所有人都看着他们,颇有些不好意思,加快动作束好发冠。男子幽冷地看了曹捕头一眼,递上身份文牒。

他自称袁已,出来游学,路上将金银都送给了乞丐。昨天下午来到堰城,和隆客栈还有空房价格低廉,就住了进来。

曹捕头拿过来文牒,和客栈账簿比对确认无误后,又交还回来。

他转向其他人。一个温厚的和尚,一个傲慢的公子,还有刚才那个清俊漂亮的少年,正用尽浑身解数无声地表达:“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曹捕头额头青筋一跳,厉声朝店小二喝问道:“那其他两间房内的这些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前台账簿里没有登记?”

店小二摸了摸鼻子,心虚道:“他们都是身无分文露宿街头的流浪汉,我瞧着大冷天怪可怜的,便邀他们来住一晚上。”

陆然:“…………”

他竟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