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幻化出铜灯。临时堵塞的石门是凿刻进山丘的神庙最薄弱的地方。借助铜灯的力量,应该可以透过堵塞的石块看到外界。
端木坚来了兴趣:“你这灯还有透视的力量?”
陆然提着灯站在石门前没说话。用来堵门的石块只经过了简单切割,棱角凹陷完全没有打磨。石块表面还用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编织成井字网格的木条作为加固,当然也是完全没有处理的。
斑杂的石块,粗糙的木条,用于粘合的肮脏灰土,像是小孩涂鸦一般鲜艳抽象的符文。
端木坚莫名其妙:“怎么了?”
陆然幽幽地回头:“这门好丑啊!”
“对不起老板,我这就重做老板,您什么时候要老……呸,跪久了怎么都站不起来了。”
端木坚恼羞成怒:“你懂什么!这叫运用粗犷的手法展现材质本身的肌理!这是一种原始的美学!不要用你那套古旧刻板的审美标准评价我的心血!”
陆然以古旧刻板的审美,惨不忍睹地看着石门。魂力在瞳孔中集结,让目光透过漆黑色石块向外望去。
石门远比他想象中厚的多。他仿佛迷失在黑暗的迷宫中,找不到出口。
陆然心中莫名有些忐忑。他重新凝结魂力,凝神向外看去。仍旧是一片长长的黑暗,陆然控制着魂力不断向前,
终于,惨淡的暮色像是透过繁密茂盛的树枝,透露出一丁点微光。
但是很快,那一丁点空隙也被挡住了。
陆然莫名其妙,深吸一口气,魂力直接冲破黑暗,凄艳的夕阳宛如天边残血。
铛一声,铜灯跌落在地面,消散为光点,重新收归于魂魄。
陆然强忍着胸腔中翻涌的恶心,指尖微微颤抖。
他知道那是什么了。
如果这是外面有人从远处望过来,会惊讶的发现光秃秃地石山上好像长出了绒绒荒草。刀劈斧刻般的痕迹被消去,只留下松软连绵的黑褐色泥土。
如果他的视力再好一点,说不定就能发现那些泥土、荒草都在缓慢的摇曳、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