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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就赖在黄金宫里不打算走了。

之前魔蝗从黄金中蜕壳而出的渗人场面,好像一点没给她留下心灵阴影。端木坚兴致勃勃地走在黄金宫镀金的地板上,恨不得用手抚摸过每一根精美绝伦的黄金巨柱。

最过分的是,走到一半她居然找到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下楼梯后,走廊两侧都是狭窄幽闭的单个隔间,看起来似乎是牢房。

地面墙壁上都空空荡荡跟空白纸张一样,没有各种奢侈的黄金装饰。端木坚大喜,一头钻进牢房里,随即开始在平坦的墙面上默写各种柱子形制。

尤其是那几个花篮一般的纯金的柱头。上一次被魔蝗追逐走的匆忙没记牢,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要将一丝一毫都刻在心里。

最离谱的是,她甚至开始尝试在地面,将整个黄金宫的平面图默画出来。

陆然人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面容逐渐扭曲。

他真傻,真的。

在他们头顶的地面上,黄金宫另一个角落,身材窈窕的侍女,在高塔投下的阴影中脚步蹁跹。银白色的半透明身躯上,佩戴着的纯金菱格环佩叮当作响,婉转如莺啼。

在匆匆加速的时间中,一个失落千年,从未流传的故事,随着黄金的叮铃,无声地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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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千年前一个静谧的夏夜。

纵酒欢歌在高塔之顶彻日不曾停歇。在黄金宫的角落,一群身材窈窕的侍女,在高塔投下的阴影中脚步翩跹。浅棕色的肌肤上,佩戴着的纯金菱格环佩叮当作响,婉转如莺啼。

只是当她们走过一个拐角,队尾最后一个人偷偷溜出了队伍,趁着守卫换班的间隙,跑到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垫着脚尖一路下去。走廊两侧都是狭窄幽闭的单个隔间,这是地下的牢房。

轻薄的纱幔下,少女的心脏砰砰作响。

她知道,她又能见到那个怪异的男子了。

干燥昏暗的地牢,蓦然亮起一抹柔柔的火光,少女纤细的双臂,吃力地举着墙上的火把,小心翼翼地通过阴森的长廊,走到尽头的角落。

一个英挺矫健的青年正曲着一只腿,靠墙坐在破旧的草席上,将坚硬的铁头盔放在膝盖顶端,无所事事地把玩着。听见门外传来的轻柔的脚步声,却并不理会。

少女隔着牢门注视着监狱里的男子。温柔天真的心脏,因为不熟练的出格冒险之举而砰砰乱跳。

这个青年和她平常所见到的黄金国里,那些眼神明亮,笑容明朗,穿金戴银,裸露的蜜色肌肤上用金粉描摹着绚烂纹样的男子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