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睁开眼,看向碗里黏稠浓郁,闪烁着诡异光泽的汤剂——
不,他不可。
陆然泪流满面。白凌无奈地看着他:“这药你也不是没喝过啊?你回忆一下你之前怎么喝下去的。”
陆然想了想,幽幽地看着白凌:“之前……都是我师兄一勺一勺亲手喂我喝的。”
白凌:“…………”
白凌撸起袖子:“那怎么着,我来喂你喝?”
陆然看了青年一眼。说好看吧,眼前的青年的容颜也是一等一的出挑。桃花眼勾勾绕绕,总让人觉得他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难怪能在翼魔宫中坐到鸟妃的位置。
不过吧,跟他的师兄相比,总觉得还是哪里差了一点。具体差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但反正,就是差了一点点。
能在魔界这种命如草芥的地方,找到可以疗愈经脉的草药,本就艰难万分。如果因为自己不愿意喝,放凉了影响药性,那就着实有些过分了。
陆然叹了一口气:“算了吧。”他重新端起碗,视线看向其他地方转移注意力。在白凌看力拔山兮的壮士一般崇敬的目光中,仰头一口气将汤剂全喝了下去。
陆然神情扭曲地放下碗,白凌适时递过来漱口的清水。过了好一会,陆然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重新捡起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白凌收好药碗:“还有一个外敷的药,不过那个可以等游师……你师兄回来给你涂。”
陆然从药剂对他身心的冲击中缓过神来,问道:“端木坚现在怎么样?就是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修。”
白凌指了指屋外另一间屋子的房门:“别担心,她没有大碍,很快也该醒了。不过她身上外伤有点多,都敷着药,不方便穿衣服。现在一直是魔偶给她上药,我们男孩子就别进去了。”
听说端木坚还没醒来,陆然心中仍然残存着一丝担忧。旁边的白凌则兀自唏嘘不已:
“听说因为男女体质有别,她的汤剂经过特殊处理,比我们这个还难喝。那天魔偶送药,我偶然看到过一次——我发誓在里面看见了一只碎裂的虫蛹。”
陆然脑内划过某梦境中的虫墙虫坑虫子堆。
他瞬间觉得端木坚还是晕着吧,挺好的。
这个鸟妃没有寻常魔物的毒辣阴狠,反而似乎对人间的修仙界很感兴趣。陆然挑了几样不重要的太乙逸闻跟他讲了讲,比如话痨美人周青鸾挨打,和温柔刀男傅妈妈缝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