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被点名,浑身一哆嗦,吓得差点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不不不,别叫那个名字……咱么就称他为你师兄好吗?”
陆然:“?”
白凌摸了摸额头的虚汗。开始硬扯:“名字,只是一个虚拟的代号。既然都是代号,那称呼名字和称呼他师兄,其实没什么不一样对吧。我跟你说,你师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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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归鹄收拢背后鲜血淋漓的骨翼,从玄影殿顶的入口降落至殿内。
上次的偏转增幅术法,消耗了大量的魔息,至今没能完全恢复。一天之内,他刚敷衍送走炎魔的使者,又得处理了血魔送来的条约。同时还得再注意心魔和幻魔的动向。疲惫之下,几乎难以维持他人形的姿态。
森森的骸骨双翼垂在身后,暂时还没收回体内。双翼上,柔软温暖的羽毛早已硬化为冷厉可怖的坚硬鳞片,鳞片的尾端勾起狰狞可怕的毒刺。
不伦不类的黑鳞甚至一路向上蔓延到颈部。让邪恶的堕魔再也没法伪装成一个姿态高洁的清冷仙师。
浓黑如夜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垂落下的几缕遮住了血腥罪痕贯穿的诡异双瞳,浓重的血红色印记在眼底铺开一片猩红。本应跳动着心脏的位置空空如也,难以愈合的伤口依旧往外渗着丝丝缕缕的黏稠血液。
游归鹄静静地坐在靠椅上,等着自己复归为之前如雪如月的姿容,这才站起身,由着隐秘的道路,朝密室走去。
他穿行在复杂神秘的柱林间,每一步都离陆然更近一点。这个认知让他难以克制的心潮澎湃,甚至差点忍不住鸟类的本能,想要哼唱出声。
尽管他内心十分清楚,他堕魔后,棘刺骨鸟的咽喉,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发出曾经玉碎般的吟唱。
进入密室前,他特意幻化出一面水镜,再一次仔细端详镜中人的仪表。他身上的黑色长袍看起来似乎有点太严肃了,不是很讨人喜欢。游归鹄思忖片刻,打了一个响指,玄色的外袍立刻变成了一件闪着粼粼银光的柔顺长衫。
他又认真看向自己的头顶。换上了一个寻常修士戴的简单发簪。他对着镜子看了会,总觉得素色的发簪还是不能令人满意。手中掐了一个法诀,簪子又被一个有着雪银白羽雕饰的发冠替代。
罪瞳无法用易容术掩盖,他拿出眼罩带上,他最后演练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摆出一个完美的表情。动作极为矜持地推开了密室的房门。
魔偶刚从端木坚屋内出来,向他传递了还在昏迷的女修情况。游归鹄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转头看向白凌空荡荡的床铺,挑了挑眉,走向陆然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