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他的触碰, 迟迟恨恨道,“既然殿下苦苦相逼, 那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走着瞧。”
说罢她便如来时一般出了门去, 裙摆飘散, 如同一缕抓不到手里的风。
施见青毫不在乎,他摩挲了下指腹,感受那股滑嫩的触感,他眼神漠然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命人阻拦。
姜黄缓缓现身,道:“主子当真要与那年三小姐成婚?”
施见青不语。
“让你查的事查到了么?”
片刻后,他寒声问道,问的正是施探微是否弑父一事。
姜黄道:“回殿下,根据属下的查探,当年经手过先帝汤药的宫人,均没有问题。只有一个御前的小宦官,在先帝殡天的第二日,无故消失……属下正在全力寻找他的踪迹,若有线索,必定第一时间回禀殿下。”
施见青浓长眼睫轻阖,遮住那双漆黑的眼眸。
姜黄试探道,“如果官家真的……殿下您打算?”
是公诸于世,还是就此隐瞒?
天子大行,身后之名关乎帝王谥号,至关重要。
史书功过评说,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便在这廖廖几笔了!
深秋的狂风吹动衣袖烈烈飘扬,施见青的眼底黑沉一片,至始至终抿着薄唇,未置一词。
此时,年府。
“女儿不嫁。”
一袭雪白襦裙的少女跪在正堂,蓦地抬眼,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年若寒掀起茶杯,冷着脸,厌恶地说道:“儿女婚姻之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由不得你。你出身卑微,嫁进广陵王府是高攀了。若不想嫁,当初何必在宫里做下那些勾当?”
别说迟迟,就连跪在迟迟身边的丫鬟春雪听了,都觉刺耳无比,哪有父亲这样说自己的女儿的?
三小姐从小流落在外,从未受过年家一天的庇护,好不容易回了府中,年大人又偏心二小姐母女,冷落三小姐母女。
下人们都说,三小姐沉默笨拙,木头一个,但在春雪看来,自家小姐的好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