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雷刚眸色暗了几分，知道这确实是自己的问题，作为前特种部队的队员，被保密条例约束着，在10年内，他确实不能随便出国。

“有什么对不起的？”张章失笑，白了他一眼：“我们两个不需要那些证书，不需要在神的面前发誓，结婚也只是为了一个交代，而且，就算我们不结婚，也不会分开，是不是？”

“嗯。”雷刚应着，赞同张章的话，确认着，就算不结婚，他和张章也会一辈子走下去，当然如今结了婚，他会更高兴，就像今天这样，心情愉悦的已经有些飘飘然。

张章了然的笑道：“当然，像今天这样也很好，至少心里有些微妙的变化。”

雷刚点头，将脸颊在张章的发丝上蹭了蹭，握着张章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胸口，像是心脏被温柔的抚摸一样，那么的温暖，他闭上了眼，喃喃的说着：“这一路走过来，你真的很辛苦，如果不是我犹豫不决，那么我们应该会更早。”

“你想多了。”张章失笑：“我没有怪你，一点都没有，其实我觉得你比我辛苦，真的，你的生活环境和我不一样，在我身边都是能够善待我们这种感情的人，程叔、向硕、纯剑，还有今天的那些人，他们会和我说起你，会祝福我们，但是你不一样，在军队那样的大环境下，你还能够坚持着，所以你看，各有各的苦处不是？”

雷刚笑了笑，没有提出异议，当然，这也不代表他就赞同了张章的说法，而是每个人看待事情的角度都不同，他亏欠张章，这一点在他看来毋庸置疑。

“还有你家里……”张章继续说道：“爸、妈也挺辛苦的。”

雷刚挑眉，扭头看向张章，却被张章眼底压着的笑意给逗笑了，也对，结了婚，是该这么叫了。

张章舔了舔嘴唇，也有些郝然，只能继续说道：“虽然很抱歉，但是这件事却是必须做到，所以给他们些时间，我们都不能太急，过几年可能就好了。”

雷刚点头，安抚道：“没事的，你不要想太多，父母的事我会解决，过两年，等他们退休了，我想让他们搬到北京去，那边有孙子，你也在那边，我也就不用再来回跑，到时候你们偶尔见见面，时间一长，说不定也就默认了。”

“这个想法挺好。”张章坐直身子，看向雷刚，“我回去了会留意的。”

“北京的房子很贵，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钱不太够，嗯……你得借点给我。”

“好啊。”张章笑道：“多少都可以，不过要打借据，利息一天一倍，还不起就肉偿。”

雷刚失笑，伸手抱住张章，宠溺开口：“好。”

抱着张章，感受着脖子细密的亲吻，雷刚仰头看向天花板，手掌在张章的肌肤上摩挲着，他想，是啊，可以预见的，未来是那么美好，幸福咫尺可待，但是你一定要活下来，活着，才能成真，才会在十年后，二十年后，依旧牵着彼此的手，走过大街小巷，去到任何的地方。

无来由的伤感情绪席卷了雷刚的大脑，他低头在张章的发顶亲吻，确认，或许是太幸福了，所以害怕这一切不过是水月镜花，不过是易碎的玻璃般，让自己更加的小心翼翼吧？

雷刚不再说话，默默的感受着此刻的温馨氛围，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闭上了眼。

真的好爱，好爱这个男人，这份爱随着时间的累积已经厚重到了极致，每当想起自己曾经差点错过这个人，就不由地庆幸着，幸好没有，幸好，幸好你是张章，幸好你的坚持，幸好你那么爱我……

“帮我按摩一下，这几天有些没睡好，身体不太舒服。”沉默了许久的张章坐直身，扭动一圈脖子，笑盈盈的看向了雷刚。

雷刚点头，将张章带进了卧室里，让他趴在了床上，然后跨坐上他的大腿，手劲恰到好处的捏着他的肩膀。

张章闭着眼享受，淡声说着：“很舒服。”

“为什么没睡好？”雷刚看着张章的侧脸，问他。

“我害怕。”张章坦诚的说：“我怕你顶不住父母的压力，也怕爸妈会直接找上我，你知道的，对别人可以，但是对你和你身边的人我狠不下心，如果他们求我，我怕我会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