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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朱浔道,“就你鬼主意多。”

赫连瑾背脊略微僵硬,唯唯应了声,赶在两人之前进了帐篷,尔朱枭本以为万无一失,自然没有布置。赫连瑾忙碌了一上午,心中还是压不住那种波澜,尔朱玥见她比平日沉默,道,“阿瑾这是怎么了,冷着张脸比平时还没表情?”

尔朱浔心里发虚,想起那夜的事,事后也是赧颜,低头默默啜一口南地进贡的绿茶。

赫连瑾便道,“七爷、九爷这些年一直在敕勒川,大爷经营多年,若说这秀荣川不是他的地盘,谁会相信?此刻境地危险,自然应该步步为营,稍有懈怠,恐怕便会万劫不复。”

“阿瑾还是一如既往地谨慎,不过却少了很多乐趣。”

“奴才对两位爷的忠心,天地可鉴,少些乐趣算什么?到是两位爷,今后也防范着点,不要玩得兴起就大意了,阴沟里翻船的事,可不少见。”

尔朱玥见她不打声招呼就出了帐篷,蹙眉疑惑道,“总觉得他最近不对劲,指桑骂槐的,谁得罪他了?”

尔朱浔在帐篷的角落里,阴影里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沾了些茶水涌上的热气。

“你听我说了吗?”尔朱玥到了他身边。

“在听。”

尔朱玥更加觉得猫腻,仿佛顿悟般“哦”了一长声,“该不是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吧?向来只有别人倒贴的九爷,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无理取闹,我看你是闲的没事!”尔朱浔起身离了座。

尔朱玥在帐内笑。

帐外一片旷野,秋冬严寒的天气,北风呼呼卷过平岗,远处沙际线几乎与碧宆相连接,茫茫远视,一行沙鹭倏忽间越过平原。

赫连瑾喂好了马匹,栏杆处走出一人,红黑交领的窄袖胡服,也没围狐裘,此时正逢日薄崦嵫,晚霞七彩,殷红的颜色仿佛染红了他逆光里神俊的面颊,只是负手顾盼着不说话。

赫连瑾就要越过他,气愤之余,被他攒住了手腕,“你看到主子,连问候一声也省了吗?”

赫连瑾“啊”地一声,“九爷对不住,奴才瞎了眼,连人和畜生都没分清,真是罪该万死。”她一指马棚,“这里除了我就是这些牲畜,又脏又臭,那个主子会不要脸皮来这里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