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瑾的帐篷在尔朱浔所居的东南面不远,以便及时应召,外面一直是片空旷的野地,隆冬的季节,草叶枯黄,郁久该等久了,无聊扯着几根枯叶发呆,见到她也没好脸色,“你一个奴才,比别人主子的架子还大,巴巴让我等了半个时辰。你说这个事怎么办?”
赫连瑾环顾四周,疑惑地摊手,“这地方埋了金银?”
郁久该不明所以,懵懵懂懂摇了头。
赫连瑾又“咦”了一声,“那就是有珠宝?”
“怎么可能!”郁久该道,“就这鬼地方,有堆马粪就不错了,白痴都知道的事……”他恍然大悟,指着赫连瑾发抖,“你……你骂我白痴?”
赫连瑾道,“王子你自己承认的事,怎么诬赖别人啊?”
郁久该一口气憋着,上不来也下不去,咬着牙,双目就要喷出火来,“活了十几年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那是你以前孤陋寡闻,现在不是见到了。”
赫连瑾淡静的容色仿佛秋日里的落叶般静美,轻轻瞥他一眼都像带着无限嘲弄,郁久该顿时有无所遁形之感,怒不可言下把了刀,“那天的不算,再比过。”
赫连瑾恼他胡搅蛮缠,也不再留情面,抽了佩剑拉开距离,平地大喝一声,“放马过来吧!”
此刻满腔怒火都化为冲劲,郁久该欺身而上,眼前挥出刀刀光影,夕阳里有如丛林血狮,徒生一股势不可挡的锐气。
赫连瑾心下微诧,一剑擎出,利刃伴着“铿锵”碰撞上,气势居然一阻。一剑落空,她换了步伐身形急转,身形化为漩涡疾驰而出,剑尖即中郁久该二次微竭的刀背。
郁久该本就跟不上她的步伐,气急之下乱了阵脚,当即被震落了刀,滑到在地。
“就这点能耐?”赫连瑾俯身冷笑,一脚踩上他起伏不止胸膛,施施然收了剑。
“你不要小人得志!”
“输了就是输了,还要找什么借口来开脱?”赫连瑾道,“早就劝过你,一次两次是输,三次四次都白搭,这不就应了我刚才的话?但凡带着个脑子的,都不会再来找晦气!真不知道你额吉生你时,是吃多了稻草,还是啃过了泥?”
这话已经够毒了,郁久该震惊之余,伤处甚是隐痛。赫连瑾知道他难受,笑着又碾一脚,啧啧了几声。
“我不会放过你的!”郁久该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