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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漠然离去,浅色的衣衫没有丝毫纹饰,轻若无物般起伏在风里,一丝一毫都牵动着元熙的心绪。

“柔然已经不足为虑,小王爷回到王府,他手里的权利就会相对削减,人心难测,纵然是多年情分,也没有一个定数。元子攸冷漠狠毒,小王爷万望小心!”临行前,随行的总管这样告诉他。

他迎着清冷的夜风微微叹着,今晚的月亮格外残缺,只有月牙般的一条细线。这样看了许久,他慢悠悠离开了院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夜宴

五十夜宴

今夜的月色格外明亮凄凉,华林园外,青墙黛瓦,春寒瑟瑟,随行进去的各方来使,穿梭在浅白粉绛的梅林中,不禁为之所迷。

“寒梅香雪傅,暗蕊数争,真教一处枝桠斜伫。”沿着小路畅游,前方岔路口忽然出来一声高扬吟诵声。

尔朱浔一行人随即停下步子,均是忍俊不禁。前方那人偏生不懂得韬光养晦,扯着嗓门在回廊处,又是通风的地方,声音响彻半个园子,惊飞了栖息枝头的春鸦。

这时,旁边有人大声附和,“于兄真是好文采,好文采啊。”

那人大笑,“过奖过奖,与王兄相比,可还差得远。”话虽如此,语气中可没有半分的谦逊,赫连瑾听着他的声音,几乎可以想象他一脸骄傲、尾巴快翘到天上的模样。

一路上面色平静淡然的领路的司仪面色也不禁尴尬,清咳一声,道,“这是于氏嫡系子弟于梁,当朝尚书仆射于衷之子,同行的是琅琊王四郎。”

于氏子弟,赫连瑾没有任何惊讶,但同行的还有琅琊王氏之子,心中到是诧异,不由道,“在下孤陋,不曾听过琅琊四郎,不知是哪位名士?”

“琅琊王芸。”司仪到没有嘲笑她的意思,领着他们直接过了中庭。夜宴设在内园空地,曲水流觞,沿袭南地儒学汉风,到场之人,无不是高冠广袖,高谈玄学之道。司仪指引他们在左边第二的位置上坐下,又交代几句,躬身退了下去。

“素闻尔朱九郎风采佚丽,今日得见,才觉相逢恨晚。”右方座中跪坐的一个白衣青年起身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