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至臻的眼睛泛着漆黑的墨光,动一下,犹如江海生波浪,怒涛席卷,也唯有方才他动情时,眼底的颜色最是好看。
苗璎璎食髓知味,贪恋地撩拨他,缓慢地拨他的嘴唇,一下一下,嘴角翘得老高。
“璎璎。”
他却纹丝不动,甚至唤着她的声音有些冷调。
苗璎璎一怔。
“我拒绝你的求欢。”
“……”
当君至臻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自诩胆大热情的苗璎璎瞬时偃旗息鼓,两颊涨红,鼓胀饱满,犹如枝头熟透的果子,紧咬下唇,难堪地望着他退去。
君至臻握住她的两只手,“璎璎,我……”
苗璎璎要挣脱,被他攥得更紧。
君至臻实在难以启齿,但怕她生气,不得不硬起头皮直言:“我,我太过孟浪,有违圣训,你若再缠我,我,我——”
话未说完,却见她朝一侧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只是两肩抖动,颤得厉害,君至臻一怔,以为她气哭了,连忙低下头去探寻她的神色,可苗璎璎哪里有半分难过,她分明在取笑他!
苗璎璎笑得花枝乱颤,掩面笑出了泪花。
“……”
这时,莳萝派遣出来的人在河边找到了他们。
秦王和王妃衣衫不整,也不晓得出来做什么来的,下人说准备了午膳,殿下才从凉州回来,车马劳顿,不如先用膳。
苗璎璎这会儿才汗颜,幸好适才君至臻及时打住,若任由发展,这会儿就被节度使府的下人发觉他们在这儿干那种颠鸾倒凤的勾当,岂不贻笑大方去了,苗璎璎心怀庆幸。
可是一想到他说自己“太过孟浪”那个神情,苗璎璎就实在觉得好笑。
为什么一个平日里正正经经的人,被勾得方寸大乱还要拼命忍耐,会是这么可爱!
回到节度使府,莳萝看破一切,假意作甚么都不知,只沉默地摆上饭菜,苗璎璎到内寝一看,那弄得一团脏污的铺盖已经被卷走了,换了一床新的,他们翻墙离开府邸之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苗璎璎偷偷变了脸色,装作什么都没瞧见地回来。
这时,她眼光一利,骤然瞧见莳萝摆的饭菜里放了一碗鸡蛋羹,而君至臻正在净手,当他要上桌时,苗璎璎毛骨悚然般跳起来,箭步冲过去,两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莳萝!莳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