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心了大半夜,天将明时才迷迷糊糊睡着,如今上了船,摇摇晃晃,很快便沉沉睡去。
宋星然晒了半日,身上全是暑气,热得心烦气躁,一见清嘉那舒适的小模样,十分眼红,馋得牙痒痒。
他将外衫随手扔在架子上,在她身侧坐下,信手取了块冰贴在她面颊上。
清嘉睡梦被扰,“呀”了一声,朦朦胧胧睁开眼,原来要发脾气的,但见他额头上覆了一层薄汗,白璧的面颊也蒸出了红,坏笑道:“夫君受累了。”
宋星然哼了声,捏了捏她的下颌,手边的冰块化成水渍,冰凉一片,好气道:“比不得夫人舒坦。”
清嘉提着手帕去与他擦汗,素白的手大胆将他衣襟扯松,带着笑拍了拍他胸口:“夫君顺顺气,可要与你洗洗,一早叫人备好了。”
宋星然眼神亮了亮,牵着清嘉的柔软的小手往身上带,声线低沉暧昧:“夫人与我洗。”
——
游船行了三日,泊在了通州地界,宋星然拒了当地官员的酒宴,带着清嘉偷偷上了艘小船,又赶了半日水路,竟说要去徐州。
清嘉不明就里,宋星然只说:“此处是陆相公家乡,想着替他老人家走走,顺带些土货与他。”
清嘉心里嘀咕,带土货需要这般隐蔽么?将船泊在徐州,振臂一呼,堆积成山的土货怕也会送上来。
宋星然故弄玄虚,清嘉也不想理会,只在旁皱眉沉思。
怎么这样巧,又是徐州。
兰香班那花娘说,王子尘失散的姐姐,便是被徐州来的官老爷买走了。
她一脸凝重,宋星然捏过她的小手咬了一口,问:“想什么呢?入了神。”
清嘉收回神思,斜眼含笑觑他一眼,故做出酸溜溜的语调:“我是想,夫君大约是舍不得汪大人送小粉头罢,巴巴地赶来徐州,还非借着人家陆相公的名号,臊不臊呢。”
宋星然怔了一怔。
她俏脸绯绯,捻酸吃醋的模样很是生动妩媚,宋星然心底颇受用,捏了捏她的秀气的鼻子:“胡说八道,吃得哪门子飞醋。”
清嘉红唇撅得老高,宋星然伸手点了点,戏谑地轻笑:“足可以挂个油瓶了。”
清嘉扭过头,含嗔横了他一眼。
宋星然瞧得眼热,低头去亲她,清嘉在他怀中扭了起来,却又被宋星然掐住腰肢,他眼底带着浮浪之色,迫在她身前,坏笑道:“这是小船,可经不得大动作,夫人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