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是他?”
赟轲看看他,缓慢地点点头,松开双手,“血仇”二字隐隐显现在粗糙的树皮间。
伊勒德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既高兴又难受,胸口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闷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感觉不对劲。
现在要怎么办?
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尽,伊勒德重重跌坐在地上。
两个人就这么坐了一夜,没有声音传进他们脑中,银杏叶没有再变为人。赟轲自始至终都抱着银杏,把额头贴在树干上傍若无人地暗自流泪。
第二日一早,伊勒德感觉被人摇醒,赟轲尽是一夜未眠。
他用手势问伊勒德:
“你有什么打算?”
伊勒德摇摇头:
“我不知道……”
“我一倒有个想法。”
“说。”
“我留在这儿看顾银杏,你去外面四处打听如何让银杏恢复人身,一个月回来看一次,如何?月莲和逸寒渊应该会有些线索的。”
伊勒德愣了会儿,站起来道:
“就这么干!”
于是十几天后,村里的人都知道半山腰住了个哑巴夫子,他愿意免钱教村里的孩子认字画画,只是让村里的人渡一些吃用物品,便再无他求。
每个月,他的朋友都会来山上看他,给他带不少东西回来。
这个月,夫子的那位朋友又来了,居然还带了好几位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来,一个个都神情焦急地往山腰赶,村里人知道是来看夫子的,便领着看热闹的孩子回了家,不再打扰他们。
月莲一看见那棵银杏树,眼圈就不自觉红了,逸寒渊安慰般地把他拥入怀里,自己也叹着气。王虎和郑启冲两个汉子看见瘦的没了一点当年气魄的赟轲,也是一阵不忍,偷偷背过去用袖子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