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爸爸点头应付:「我会看著办。」
「现在我们要走了,你赶紧去医院去了解你儿子的状况。」
员警们立即收队,刘爸爸走回巷内,几位老邻居站在门外窃窃私语或上前表达关切之情。
申士杰远在巷外,陆续接收到来自各方的讯息,宛如纷扰的菜市场,一时之间难以厘清头绪。返回车内,一发动车子,手机也跟著响,他查看是刘先生来电。
按下接听键,对方那头传来:「请问你哪里找?」
申士杰道:「不好意思,我想找一位肖家教。我是他的朋友,请问他是不是还在您那边教课?」
「他教到九点。半小时之前,人就已经离开了。」
「谢谢。不打扰您了。」通话结束,他不禁忖度肖朗是否已经到家。
修车厂。
「老板,我这台机车的引擎有没有坏?」
「我检查看看。」老板拿著一箱工具,立即动手拆掉机车壳,检查零件、线路等等。
肖朗一脸无奈地等待。
「少年仔,你要不要进去稍坐一下,里面有电视可以看。」
肖朗饥肠辘辘,问:「老板,这附近有没有便利超商?」
老板抬头,朝店外指点:「你从这儿出去之後往前面那条路走,过两个红绿灯再右转,没几公尺就会看见一家ok超商。」
「哦,我去买东西,待会儿回来。」
「好。」修车厂的老板兀自忙碌,看能不能在打烊前,将顾客的车子修理好。
肖朗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抵达超商,买了一张电话卡,在超商外率先联络李天哲,告知发生一点小意外,明日到校再拿回手机。
肖朗继而联络阿杰,当电话接通的一刹那,彷佛找到救星似的,他劈里啪啦地说出意外发生经过:「我有够倒楣的……现在,车子牵来修车厂修理,我人在附近的便利超商……你等一下,我看这里是什麽路……」
他张望附近的门牌,尔後告知超商的位置,「叩。」挂上电话,肖朗叹了一口气。
等待的当口,他看著人来人往,霍然别过脸庞,当作没看见一名老妇跟著一位少女进入超商。
老妇苦口婆心:「小琴,你要听阿嬷的话,快回家,不要让父母亲一直找……」
过了一会儿,肖朗怔怔地望著少女步下骑楼,搭上一位少年的机车离去,而老妇站在原地变得透明,消失。
一辆汽车驶来,停在路旁时,驾驶按了一声喇叭。肖朗回神,匆匆地来到车旁,一打开车门,便钻入内。
「砰!」他的心情差透了!
申士杰为他系上安全带,瞥见他的额头有擦伤,手肘处破了一大块皮,当下决定:「我先带你上医院,待会儿再去修车厂。」
「何必这麽麻烦,回家後拿药抹一抹就好了。」
「闭嘴好吗?」申士杰的口吻稍显严厉。
肖朗彷佛做错事的孩子,偷觑他的脸色有点难看,「你在生气是不?」
「是不高兴。」申士杰解释:「你太轻忽意外伤害。人的大脑与颅骨之间有硬脑膜将脑包起来,一旦受到外力伤害,尤其是侧面撞击,容易造成中脑膜动脉破裂,血液就会渗入硬脑膜与颅骨之间,颅内压升高,接著大脑疝脱,脑干受到压迫,人的心跳呼吸都会异常,最後导致死亡。」
「你别吓我行不行?」肖朗觉得委屈,根本不想听这些。
申士杰冷冷道:「我不是说教,是怕失去你。」
两人到医院,肖朗挂了急诊,照x光检查,确定脑部并无损伤,手肘也没骨折,包扎伤口之後,领了药,与申士杰回到修车厂。
机车修理好已经是大半夜,老板说:「机车的电瓶损害,已换装新的。後车胎的表皮磨损严重,也换新,煞车器重新调整过了,至於机车壳的表面擦伤,这不要紧,反正是旧车,若不在意也无须重新烤漆。」
肖朗问:「修理费总共多少?」
「算你三千六百元。」
肖朗苦著脸色,这两日所收的家教费转手就要飞了,欲掏钱付帐之际,申士杰已从皮夹内拿出四张千元大钞给老板。
老板找零,也交还钥匙。
肖朗怔怔地看著阿杰,压根没想过要他付帐。
申士杰盯著他拿在手中的安全帽已经严重磨损,随即问老板:「有卖安全帽吗?」
「有。安全帽就放在那边的架子上,你去看中意哪一顶,我算你便宜一点。」
申士杰挑了一顶全罩式的安全帽,结帐後,转手交给肖朗,「你那顶旧的安全帽可以丢了。走吧,我们回家。」
「哦……好。」
中午过後,李天哲姗姗来迟,把书本往桌上一放,回过头来将手机交给肖朗,「你没怎样吧?」
「没事,手肘关节活动的时候会痛而已,只要忍耐几天就好了。」打从早上他回答相同的问题已经不下数十遍,众所皆知他出车祸。
「昨晚,申士杰有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