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帘子的掀开又落下，杭睿看见了明显苍老了很多的楮柏，从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到如今双鬓雪白，皱纹密布。

“灵止……我如今才明白……”楮柏低头看着墙上挂着的灵止的画像，“你竟然一个传人都没有留下……”

听见这句话杭睿也是愣了，心里也明白了灵止的做法，神巫一职没有传人，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会威胁到王权。

“这么多年，我们的子民安居乐业，”楮柏伸出手抚摸那幅帛画，“你都看见了吗？”

杭睿其实在心里还是很为灵止抱不平的，不是因为那是自己的前世，而是因为舍弃一切孤独赴死的灵止实在是太可怜了。

“你始终都是怨我的吧……”楮柏将手掌放在心口，“我该如何才能弥补我的错……”

“我说过了，他已经魂飞魄散，只要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可以把他找回来。”

楮柏看了眼掌心的东西，闭上眼问：“能让他重回这世间吗？”

“只要你用你的魂魄来交换，就能达成你的愿望。”

“我……”

杭睿听出来了那是杨正轩的声音，知道这是他想要诓骗楮柏的灵魂，着急得放声大喊：“别答应他！”

“杭睿！”

“别答应他！他骗你的！别答应他！别答应他……”

“杭睿！醒醒，宝贝，快醒醒！”

杭睿幽幽转醒，睁开眼就看到应宸着急的目光。

“应宸……”

应宸松了一口气，抹掉了杭睿脑袋上的冷汗，把他拉起来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慰着：“做噩梦了吗？”

杭睿把脸放在应宸的肩头，双手搭在应宸的腰上，不自觉的握紧了他的衣摆。

“我梦见了楮柏。”杭睿开口发现自己的喉头发紧，“杨正轩在拿灵止骗取楮柏的魂魄，这应该只是梦而已吧……”

应宸轻抚着杭睿的背，来来回回的揉着，他知道杭睿看见的很可能不是梦，但是梦或者是曾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

“嗯，只是个噩梦而已，”应宸柔声安慰，“还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杭睿摇摇头，突然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噩梦吓到了很是丢人，就非常无理取闹的说：“该不会是你故意的吧，让我不挨着你睡就做噩梦？”

“这个结论倒是让我很喜欢。”应宸笑着说，“那你以后就一天都不能离开我的床了。”

杭睿没去纠正应宸话里的歧义，明目张胆的撩了就跑，问：“你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差不多快结束了。”

应宸没有说实话，实际上是他正开着会，就从手上的金线上感觉到了杭睿的不安，才跑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