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我又幻听了?
他怎么可以面色平静波澜不惊的说出这么禽兽的话来?
衣服脱了???
我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能说脱就脱么?
他视我的清白于何物啊,口胡!
见我满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顾扒皮甚是好心的重复了一遍:“衣服脱了。”
“你你你……”我气的话都说不出来,戴着手套的手紧紧的捂在胸口,似是唯恐他对我有何企图一般,其实我真的是觉得我不这样做有点对不起他这句话原本的含义。
可顾扒皮却分外不配合我的配合,他静静的看了一眼惊惶的我,然后把药放在了一边,缓缓说:“那你自己擦吧。”说完就站起身来,在我的不敢置信中往门外走去,还状似十分尊重我隐私权的将门给带上了。
这娃又闹什么别扭呢?
没睡够?起床气?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不是还那个啥……吻……了我一下么?
我真的被他弄迷糊了,还是他心里仍然介怀十多天前分手的那件事?或者是我前天去相亲的事?
明明是他自己说不娶我的……
奶奶的,不娶就不娶,我还稀罕着他娶了?
对我冷冰冰的是吧?老娘也不稀罕求你!反正现在你顾扒皮也不是我老板了,我干嘛费那心思去琢磨着讨好你?
一边想着一边暗自发狠,使劲拽了一下手里的药,结果那药还没关,软管一下被我挤的“噗”一声,乳液状的药爆了老远,挂在了床头的落地灯灯罩上,再顺着流苏缓缓下垂……
我慌忙扯了一边的棉球去接住,拯救了浅灰色的床单,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看着那躺在我厚重手套里的棉球,想了想,看了看外面关着的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撩开衣服下摆将药冲着腰际最痒的一团敷了上去,再发出一声长而舒爽的叹息……
可这处的痒解了,很快其它地方的痒就凸现了出来,实在耐不住的我咬了咬牙,准备解衣服的扣子,可戴着笨拙的微波手套的我根本无法顺畅的打开这件伪装淑女的衬衣的小扣子。手腕都举酸了,才解开第一颗,挫败的将手垂在被子上想了半天,终是用上牙齿,将绑手套的细线死命咬开。自由了的手立马畅快的将所有扣子解散,连着胸罩一起扯掉,胡乱将药往身上一抹……
顾扒皮这支药奇效无比,身上的痒很快的就减轻不少,可背上我却有些地方实在擦不到,我真的急躁的想掐人,刚刚的运动让我又浑身酸软不堪,我自暴自弃的躺了回去,靠在枕头上喘气……
估计是因为没办法擦到药,我觉得心里憋屈的慌,居然又萌发了想哭的冲动。而在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才发现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开始下坠,在我主观意识达到的时候,就是呜咽的开始……
我怎么就那么冤枉的得了这病,还那么冤枉的被人嫌弃呢……
越想越伤心,正在抽泣的时候,听到门把手旋转的响动传来,我一抽,身上僵了一下,裹着被子转了个身,背对着门,一边擦眼泪一边冷冷问:“你进来干嘛?”声音好像控制的不是很好,好像还有点抖,真该唾弃。
“你把手套取了?”伴随着清冷嗓音的衣料的窸窣声,让我隐约能猜出他应该是弯腰捡起了手套。
我轻轻的哼了声,故意挑衅:“我还把衣服脱了呢!你最好别过来!”
他却像一点也没被我激怒,床边微微的陷下去一点,我很不自在的进一步裹紧了被子,有点后悔刚刚光顾着任性而没有穿衣服,如果穿了,我现在就可以拍着床让他出去了。
唉,为了刚刚的爽快失了现在的爽快,上帝真是公平的……
“你在哭?”
“别误会,太痒了,我焦躁。我有啥好哭的啊,这辈子让我路迟哭的还没几个!你别高估了自己……”
“痒?你不是能干的都把手套取了么?怎么能没擦药?”
我真是恨透他语气里的波澜不惊和悠然,而我自己却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努力想要激怒他而跟跳梁小丑一般……
抿紧唇,干脆忽略他,努力告诉自己不要跟小人计较不要跟小人计较……
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有一股力道在掀我被子!?
这让被子下面几乎赤裸的我怎么能够冷静?
“你干嘛!”我实在忍受不了,干脆沿着被子微微撑起身来,怒瞪着他。
“擦药。”他还是一脸平静。
“我擦了药了,谁说需要你擦?”
“不是痒么?”
“那说明药没用!”
“那就再擦。”说完他又继续掀我被子。
靠啊靠,有没有天理了!
“你凭什么啊!虽然我不是黄花大姑娘了,也不是你这样糟蹋的吧,你一不是医生二不是护士,我凭毛给你看给你摸……¥”不要误会,我其实想改口的,我想将摸改成擦药的,但被某人捏住了脸颊,吐词不清……
“凭什么?”顾扒皮见我说不出一个囫囵词后缓缓勾起唇角,笑容中居然带了一点难得的妖冶,让他本就俊美的不像话的脸,有一种勾魂的动人心魄的妖媚,薄唇轻轻开合之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别样的挑逗和诱惑。
他凑近呆住的我,一字一句的说:“凭……我是你男朋友。”
我石化。
他沉静的黑眸定定的凝视着我,里面的认真不容忽视,可当我迷乱的时候,他却宛若无辜的眨了眨浓密的长睫,再问,“够么?”
我风化成碎片……
世上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么?
你说你说?
可为啥我偏偏吃了这一套,乖乖倒下去任他为所欲为呢?
我不禁泪流满面,一方面为自己的没有原则,一方面为自己的没有常识,太可怕了,以前还没发现,冰扒皮居然还有成为妖孽的可能……
tt真是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