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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凭岚没有细想。

挽禾站在原地,林奇突然出现又莫名沉默让她有些不解。可是她还是强撑着露出一个温婉的笑:“你的伤还好吗?”

男人愣住。

太子的一点小错被无限放大,她身为对方的妻子自然也不会好过。明明她该对始作俑者抱有怨气,如今却平静地关心他身上的伤势。

他不想承认,他还想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询问那个“因病”没有露面的皇子。

明明她连一个不过几面之缘的侍卫她都会多加关切。

明明她曾经……

“罢了,你能站在这里,估计好的也快差不多了。”她没有等到回复,于是不在意地自己回复了自己。

楚凭岚彻底压下了心中千丝万缕的情绪,和那丝诡异的波澜。

他说:“多谢娘娘昔日的照拂。”

挽禾没有回身看他,摇了摇头。

“你们陪他出生入死,都不容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自大婚后,她再没有见到那个人一面。明明才过了月余,她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时移势易,她连像前十三年一样唤他“凭岚哥哥”都做不到。

于情于理,他此刻是她夫君的弟弟。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就说一声“他”。

至于指的是谁,她知道,林奇也一定知道。

美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也没有说。

“林奇”看着她的侧脸,第一次意识到她似乎比从前瘦了很多,本就小巧的下颌变得愈发可怜了。

鬼使神差地,他问:“娘娘为何不同她们一起去骑马?”

挽禾下意识地捂住左腕,先前的伤口愈合,留下了一道淡粉色的伤疤。但是宫中千奇百怪的药太多,想必很快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真的见过血、吃过痛,恐怕连她也会在浑浑噩噩中忘记。

美人笑了笑:“我没离开过国寺,没见过草原,没骑过马。”

楚凭岚不知怎的想起了一段已经模糊的对话。

当年济州之行,月儿指责他忘记将拨浪鼓买来,实则不是。他买了,只是没有来得及带上。他本以为时间很多,可是老天爷却再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有一年元宵,他喝的酩酊大醉。

于是将面前的人当成了那个小小的女孩,把多年珍藏在燕王府的那只拨浪鼓交给了她。

酒醒后,他也不愿去自揭伤疤,于是便忘了将东西取回。

她似乎却记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