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圻却说:“听说瑞儿的媳妇生了,怕你心里不自在,特地赶回来,横竖比武会有个结果,我在不在都一样。”
涵之无奈地说:“万一慕开疆输了,尧年怎么办,她会离家出走,往后指不定连妹妹都找不到了。”
项圻怒道:“她敢,还真要上天不成,未成亲的女子这样放肆,若不是她自己胡闹,至于到这一步吗,还有脸离家出走。”
涵之笑着劝慰:“行了,真见了妹妹,也不见你要发脾气,难道冲我来吗?”
项圻的眼神立刻变得温和:“弟妹临盆后,你也快了,我实在坐立不安,可我担心的不是孩子,是你。”
涵之嗔笑:“一路来时,编了满肚子话哄我?”
项圻道:“真心假意,你最明白了,涵之,我们大风大浪、生离死别地闯过来,再没有什么能难倒我们。但你想,哪怕孩子聪明绝顶,我们死后大齐在他们手里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因此就算孩子不健全,将来不得不另选皇族子嗣来继承皇位,结果都一样。涵之,咱们别去想死了之后的事,毫无意义,就想我们活着时,如何守住江山国土,如何保护黎民百姓。至于我,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了。”
涵之眼中含泪,此时腹中的孩子又翻了个身,把肚皮撑起个角,但很快又落下,将他父皇吓得不轻,连声问妻子:“你疼不疼?”
涵之笑了,摇头道:“不疼,怕是在告诉我们,他不是个傻孩子,不缺胳膊不缺腿,急着要出来。”
项圻正儿八经地蹲下和孩子商量:“你要按时出来,千万别叫母后吃苦,将来父皇带着你,走遍大齐国土。”
只见皇帝的近侍匆匆而来,躬身禀告道:“皇上,比武招亲,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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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成为她们的光
八月十五,月圆中秋,胜亲王与闵王妃在军营与将士们团聚过节,王府里冷冷清清,尧年披着风衣独自站在屋檐下,一直望着南方的天。
最快的信鸽,今晚子时前能到达纪州,卧房里,她的细软已经收拾好,若是慕开疆输了,她即刻离家上京,求皇兄赐她一“死”。
博闻书院里,前来拜贺佳节的学子及其家眷都散去后,一家人终于能坐下安心吃顿饭,扶意却时不时望着天外,怕错过了送消息的信鸽。
祝镕劝她:“总要夜深才能到,你现在着急也没用。”
言景山见女儿心神不宁,便道:“去王府陪伴长公主吧,带上你娘做的月饼,请长公主尝尝。”
扶意说:“难得一家人过中秋,我怎么好走。”
言景山说:“所谓佳节,不过是让分离的家人有个日子能团聚,心里有个盼头。你这见天在我眼前晃的,谁稀罕和你过节,赶紧去王府,坐在这里心神不宁,看得我都没了胃口。”
扶意赌气道:“我就不走,您没胃口,和我有什么关系。”
“扶意,你又来了。”祝镕低声责备,一面起身向岳父道,“父亲,我送扶意去王府后,立刻回来陪您喝两杯。难得明日我不当差,今晚想痛快喝两口,娘的桂花酿实在馋人。”
看着女婿,言景山便是满眼喜欢:“去吧,爹等你回来,一会儿让你娘把菜再热一热。”
言夫人起身去打包月饼,出门见女婿正好声好气地哄她家闺女高兴,还亲手为扶意系上风衣的带子。
她走上前嗔道:“越大越不懂事,若没有镕儿,你和你爹这辈子还能好吗?”
扶意拿过月饼说:“你们只管疼他吧,反正等我回京城,也没人疼他。”
看着闺女气呼呼地走出去,言夫人问女婿:“老太太喜欢这丫头什么,怪招人嫌的?”
祝镕笑道:“只在您和父亲跟前娇惯些,在京城从不这样,您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