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离比赛现场很近,曾杨前脚刚说完这句话,后脚车就在目的地停了下来。
今天下午这个时间段只有男子50米步.枪的决赛,所以来的人并不多,除了李保国和两个随行人员,就是路川和曾杨还有一个翻译了。
刚下车李保国就接到了高层那边的电话。
李保国心里不服气,还记挂着李立临到底能不能禁赛的事情,所以这电话刚响了没两秒,李保国低头一看备注,立马就走到旁边接了起来。
曾杨两步追上前面的路川和随行翻译:“哥,等等,教练去接电话了。”
路川停住脚步往曾杨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李保国的背影时点了下头,应道:“好。”
还有很久比赛才开始,干站着没事情干,路川又点进了微信,给于朝发了两条消息过去,但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回。
曾杨正在刷抖音往路川这边靠的时候不小心瞥到了路川的屏幕,曾杨没好奇地盯着那屏幕看个不停,但即使是内容和备注都没有看全,曾杨也知道路川是在等于朝的消息。
曾杨没谈过恋爱,实在不懂这种一会儿不会消息就要抱着手机巴巴地一直看的是什么行为。
他作为一个直男,常年看到别人的短信不回,不知道手机对面给他发消息的人是不是也想打死他。
“可能这会儿有事儿?等下我们比完赛就回了也说不定。”曾杨抱着手机往路川旁边蹭了蹭建议道。
“嗯。”路川点了点头,把手机收了下来,抬眼看到不远处凑在一起议论的几个人,侧脸下脸问身边的翻译,“你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那几个男孩看起来不大,跟他和曾杨差不多的年纪,说的是韩语,说几句瞥路川他们一眼,很显然聊天的主题在他们身上。
翻译摸了一下鼻子,笑得有些尴尬:“就是说咱们没李立临强什么的,说咱们国家的内网上爆的都是对李立临不好的新闻,是嫉妒,后面的......都在骂人。”
曾杨这个急脾气的瞬间就气不过了,手机往兜里一揣,撇着嘴就开始嘟囔:“这些人都是神经病吧,本来就是李立临先对咱们动手脚的,现在他又磕药,他们国家的组委会还包庇他,是他们过分啊!”
曾杨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那几个人应该是听到了李立临的名字,又往这边看了一眼。
路川没太在意,跟其中一个带了鸭舌帽的短暂对视了一下就转开视线了,往旁边垃圾箱走过去想把手上的垃圾扔了。
然而走了两步,快走到的时候余光瞥见身后有个人影闪过,紧接着就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国骂。
“艹。”李保国骂道。
再接着“砰砰”两声,一个装了半瓶水的矿泉水瓶从路川的脚边滚了过去。
路川眉瞬间拧了起来,他一步跨过去弯腰把李保国扶了起来:“你没事吧,李叔。”
李保国刚拿一下被砸到了太阳穴,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差了一点没撞到眼睛上。
路川看了看李保国手捂着的地方,还好,不是很严重。
紧接着松开李保国的胳膊,冷着脸大步流星地就往那几个小屁孩站的地方去了。
李保国伸出去拉路川的手没拉住,急得大喊了一声:“路川!”
路川回了下头,压着怒气回了句:“我不打人。”
李保国看着路川长大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脾气爆,眼看路川几步就要过去了,连忙喊曾杨和翻译过去拉住他。
“我说了我不打人,你们干什么。”路川掏了手机边打电话边回头看了眼一左一右跟着他的两个人。
曾杨看看路川又瞥瞥对面几步远外站着的几个满脸挑衅的半大男孩儿,脸都憋红了憋出来一句:“教练让跟着你的。”
路川手机放在耳边就说了句“我开了定位,过来一趟”就挂了。
曾杨听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一脸懵逼地抓了抓头发,问道:“谁啊?”
“我爸给我配的保镖。”路川答。
曾杨愣了一下,还没把路川这句话琢磨出味儿了,十几米外突然停了两辆黑色越野,一转眼车上下来八个壮汉把对面四个臭屁小孩按住了。
曾杨在风中有意思凌乱:......
有钱人都是这么玩儿的吗?
他以为路川说的保镖是两三个,这他妈谁知道是两车啊???
八个猛汉往那儿一站他都有点不敢朝前走。
三个人刚在那几个小屁孩面前站定,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就张牙舞爪地朝路川这边扑,边扑还边吐口水,但无奈敌我力量太悬殊,他两条细弱的胳膊还没扑腾两下就被身边高他一个半头的保镖像抓小鸡崽一样抓了回去。
路川右手捏住翻译的肩,下巴点了下那几个小屁孩,言简意赅:“翻译。”
这翻译是路建山公司里的人,原先和路川就认识,所以路川跟他说话便随便了些。
翻译推了下眼镜,如实翻译:“他说你想干什么,知道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他等会儿出去了就告你。”
路川两手插在裤兜,站得有些闲散:“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只是让我的保镖抱了抱你,我犯什么法了?”
听到这话的曾杨在旁边夹着肩膀缩了缩脑袋,觉得网上路川粉丝说他“不要脸”,这定位还是挺准确的。
翻译再推眼镜,接着翻译:“他说他要把你这事儿爆到网上,让大家都看看你的嘴脸。”
“爆吧。”路川轻笑,“我怕你爆这个?”
毕竟最在意的事情已经被爆出来了,其他跟那事儿相比都不算什么。
“等会儿他要出去告你。”翻译又道。
“嗯。”路川点了点头,然后把刚拍好的照片发给站的离他最近的一个保镖,“拿东西砸人把人砸伤了这事儿能告个故意伤害罪吗?这事儿我不太懂。”
翻译轻“嘶”一声,提醒:“看伤多重了,怕是不太好告。”
路川“啧”了一下:“老路头公司里的法务部最近越来越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