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蓦地抬眼,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好,好得很……”他切齿冷笑,盯着她,竟觉胸口闷痛,“你如此待我,我也一定有所回报是不是?”
“我会去自首。”她轻声答。
“那你母亲呢。”
“她会照顾自己。”
“即便她得了癌症?”他的一记冷语,瞬间击中她的心脏。
“你在胡说什么?”她愕然盯着他。
“我查了所有关于你的资料,当然包括你的母亲,”他缓缓出声,凌迟着她,“她前阵子瞒着你去做了检查,我想她没告诉你结果吧。”
“你还能失去更多么,影柔?当然那,你可以扔下她不管,执意上法庭,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他声音温柔,却冰冷彻骨。
她看着他,嘴唇咬得发白,眼圈泛红。
“你让我好失望,影柔,”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指,将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摘下来,“戴在这里你不配。”
他嘴角带着抹清冷的笑,将戒指戴在她食指上。
她猛地拔下,扔在地上。
“你只有一个选择,影柔,辞职,当我的情妇。”他望着她,眼神中带着残忍,“这个世界从来只属于强者,你想逃离我,可以,要么等你母亲去世,要么等我死了。”
他站起,优雅俯身,在她唇边印上轻轻一吻,格外冰冷。
然后,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小姐,这是你的戒指吗?”一名女侍者经过,见将戒指递给她时语气里不无羡慕,“chaut的呢,好漂亮也好贵的。”
她致谢,眼泪忽然决堤,纷落在翻开的书页上 。
她拼命地忍,可是没用,心里那针刺一样的酸痛,如窗外的茫茫夜色,将她逐渐吞噬。
five our debts,as we al have five our debtors
免了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我给过你机会,影柔。
他说。
她曾想过给彼此机会。
可是已经来不及。
番外之花火(九)
arkeatch国际风投近三分之一重要客户数据泄密,w遭受有史以来最大的信任危机,顾氏联合股价大跌。
——桌上摊开的报纸上,经济版头条标题赫然在目,不惜笔墨渲染着一条要闻。
中间配上的照片里,是人群中抓拍到的某个人的侧影。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他周身笼着的那股冷沉,彷佛能透过报纸渗出来。
冯影柔,事到如今,你有否觉得快乐一些?
她在心里问自己,端起桌上的茶杯,从温差里感觉到手指冰凉。
为何她的心里,仍是一片荒芜与苦涩?
“太太,太太!”走廊里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她听见何妈连声唤着,声音焦急。
书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影柔缓缓抬起头,看见一名打扮讲究的老妇人,她身旁站着张梦茹。
心中了然,她平静地点头致意:“伯母,顾太。”
“我不是你什么伯母,”老妇人脸色愠怒,“一看就是狐媚子,不知廉耻。”
“何妈,麻烦你沏壶茶来。”她自嘲一笑,轻声开口。
“这是我儿子的地方,你还真当自己是主人了?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老妇人瞧着他无动于衷的态度,气得浑身颤抖。
“妈。”张梦茹适时扶住她,柔声相劝。
“对不起伯母,恕我无法如你所愿,是你儿子‘命令’我必须待在这里。”影柔回答。
“太太,你先喝口凉茶消消气……”何妈的声音突然转为惊呼,影柔只感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额头顿时一阵剧痛。
瓷杯在地上跌了个粉碎,留下一滴水渍。
“小姐,你怎么样?”何妈连忙就要奔过去查看她的伤势。
“何妈!”老妇人厉声喝止,丝毫不觉得自己出手甚重。
影柔倔强地咬唇,忍住那片刻的晕眩感和钻心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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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玄关处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大步走来的正是顾永南。
他已经看见影柔额上的伤势,不小的一处淤青,还渗着血丝,眉头蹙起,他看向自己的母亲:“妈,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来——我不来的话顾家就要被这只狐狸精败光了!”顾母怒道。
“是你告诉妈的?”顾永南冷眼望着张梦茹,后者不出声,已是默认。
“怎么,你还打算护着她?”顾母瞪大眼质问,“若不是这个女人,你自己辛辛苦苦创下的公司怎么会遭受这么大的危机?还连累顾氏的身价跌了近一半,你知道现在那些叔
伯都在怎么议论吗?你怎么对得起你爸?”
“妈!”他脸色阴沉,额上青筋突起,“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给顾氏上下一个交代,你不要再来到这里来。”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挥在他脸上,影柔的心跟着顿时一颤。
“你是昏头了么,阿南?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这个女人?”顾母难以置信地怒斥。
俊朗白净的脸庞上红痕顿现,顾永南的嘴角都微微渗出血丝,他抬手随意抹去,望着母亲淡淡开口:“妈,这么多年,你几时见我对一个女人上心?连你儿媳也不例外。至于
冯影柔……你放心,等她欠我的还清了,我自然会让她滚得远远的。”
他字字句句轻淡冷静,听得房间里每个人都怔在那里。影柔望着他,忽然觉得胸口那里,像被什么重重辗过,闷痛不已,那一刻,她浑身发冷。
“现在,请你们离开,我很累,想休息了。”他抬眼,脸上难掩深浓的倦色与疲惫,“何妈,送下她们。”
顾母欲言又止,终是沉着脸和张梦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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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又重新恢复安静。夕阳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