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稳坐椅上,冷冷一笑,右掌向傍一圈一挥,吴英那凌厉掌势,忽然偏至一旁,但闻“砰”的一声,旁边的一张枣木桌子,已被击得四分五裂。
吴英用力过猛,收招不及,一时竟抢出三、四步去,才拿桩稳住。
立时躁得满脸通红,怒吼一声,巳反手将背上金刀拔出,一言不发,猛扑而江青仍自安坐不动,双目炯蜩注定吴英。
只见吴英刀至半途,忽的手腕一挫,金刀化成三道红光,急若闪电般劈至。
江青嘴角微哂,单掌倏伸,竟奇妙无比的穿入三道红光之中,一把抓住了吴英的刀背。
吴英骤觉手中一紧,自已兵刃,竟被对方捞住,不由得心中一震,急急用力猛挣,却恍如在刀背上,压着一座山似的,丝毫动弹不得。
正当他急得面红耳赤,气喘汗流之时,旁边一声大喝,四条钢鞭,挟着呼啸风声,一斋袭向江青两胁。
江青默不出声,猛一吸气,那结实的身体,竟猝然暴缩盈尺,四条钢鞭,登时扎了个空。
江青嘿然一声,手起如电,左右一幌,神鞭四义的兵器,尽皆吃他一把捞在手中。
他冷冷一笑,面色不动的将双手松开。
回手金刀吴英仔细一瞧自己兵器,只见上面,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手印,深达数分,端的骇人听闻。
神鞭四义忙将兵器抽回,只觉手中突然一轻,那纯钢精炼的鞭身,早已被对方硬生生的拗断。
江青面色,仍然平静如故,举起酒杯,继续畅饮,如同没事一般。
忽然,两声娇叱起处,那两个白衣少女,已飞身至江青面前,回手金刀吴英及神鞭四义等人,皆苦着脸,呆立一旁。
吴英忙道:“二位姑娘垂谅……吴英无能,以致在姑娘面前丢人现眼……”
那年长少女轻叱道:“不用再说了!”
她抬头对江青道:“阁下好俊的身手,想不到尊驾却是真人不露相,愚姊妹倒是走了眼啦!”
江青缓缓起立,环目四顾,这酒楼上,已是一片静荡荡的,那有半个人影?想必是食客们,见了这舞刀弄棒的凶杀扬面,早已吓得溜之大吉……
他十分冷漠的对那白衣少女道:“我告诉你,在我还没有发脾气以前,赶快领着你那些狗腿子们滚出去!”
那白衣少女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俊俏绝伦的年轻侠士,对她俩说话竟是如此的不留余地。
她惊愕之下,一时竟气得面孔白里泛青,青里透白,娇躯不住瑟瑟颤抖。
蓦的,一声娇喝:“小贼休狂!”白光起处,三缕锐风,猛然袭向江青脑侧”天窗”“天突”两大要穴。
几人间距离本近,加以出手之人,功力又高绝一时,风声一起,已到了江青头傍,他心中一震,全身不闪不动,脚下恍如行云流水般,一旋一转,身形电闪中,带起“呼噜噜”的一阵劲风,扑向那暗袭之人。
原来,这一对白衣少女,乃是数十年前,江湖中盛名赫赫的“一邪双飞三绝掌”中,那双飞之一,九索飞龙全为柱的孙女。
九索飞龙虽仙逝已久,然而,他的儿子“飞索专诸”全立,却尽得衣钵真传,一身卓越的武功,与响亮的名声,丝毫不在乃父当年之下。
江湖上黑白两道人物,提起“飞索专诸”来,谁不闻名丧胆,退避三舍?
他的一双掌珠,在日常家人呵护恭维之下,久而久之,亦自然变得目空四海,心高气傲起来。
这两位少女,年纪较大的叫全玲玲,年纪较小的叫全楚楚。
这全楚楚年纪小任性,较之乃姊,尤要娇横三分。
她们来这会泽地面,乃是奉了父亲之命,拜谒一位隐居多年的武林前辈,却不料,在到达的第一天,便与人在酒楼上冲突起来。
施放暗器袭击江青的,正是那幕年纪较小的全楚楚。
她见姊姊受辱之下,已急怒攻心的发出三枚“透骨神针”,却不料,对方身形闪动间,非但已轻松的躲开,而且更急如狂飙地向自己扑来。
全楚楚家传武学,名震天下,她也不是省油之灯,此刻,只见她娇喝一声:“小贼,你家姑娘当真怕你不成?”
说话中,素手连挥,已绝快的拍出七掌。
重重叠叠的掌影,瞬息间,已将江青罩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