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奇道:“你是说那些中毒之人会受到秦百年的控制?”
点头一笑,药老子道:“想想看,那些服过秦百年毒药之人,他们如果不听命于秦百年,必然再也得不到秦百年的继续供应,然而他们中毒成瘾,生不如死又不想死,其结果……”沙成山道:“其结果只有让秦百年牵着鼻子走了!”
智上大师道:“不错,龙腾山庄与虎跃山庄是有控制武林的野心!”
沙成山道:“大师也知道了?”
智上大师道:“这就是我命左长庚与熊霸天二人下山去找施主的主要原因!”
沙成山想起自己要同丘兰儿埋名隐姓远走高飞,再也不管江湖中烂闲事,便淡淡的道:“大师,沙成山罪孽深重,往后的日子里虽不礼佛而心中有佛,准备过平淡的日子,决不再……”智上大师忙伸手拦住,道:“沙施主之言,老纳极为感动。老衲也曾同施主两次交手,一直对施主的执着而心仪。
但此事非施主出马不可!”
沙成山道:“只怕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突闻得方宽厚道:“沙施主,等到此事之后,你一定要答应贫僧一件事!”
沙成山一怔,道:“已入空门,心中还会有什么放不下来的?”
方宽厚道:“我的女儿方小云,她是我心中唯一放不下的一块鲠喉石头!”
沙成山闻言一怔!
方宽厚诚惶诚恐的面对沙成山道:“过去我几次三番的对你不起,皆因为一个贪字,而你也一再的放我一马。抚今追昔,我无以为报,想来想去,只有让我的女儿小云代我受过。沙施主,让小云侍候你以后的日子吧!”
沙成山神情一紧,忙摇头道:“不可以!方捕头已经跳出三界,足以证明回头的决心。沙成山已有丘兰儿,且已生了一子,如何能再接受小云姑娘?”
禅房里没有别人开口,扁奇没有,药老子更是没有!
熊霸天低首浩叹,连智上大师也闭起双目……方宽厚道:“沙施主可还记得方家集北面我的家宅吗?”
点点头,沙成山道:“槐树坡前的大宅子我自然记得!”
方宽厚道:“我的宅子里如今只住着小云她娘,那么一幢大宅子我也一并送给你了!”
沙成山道:“这更不可以了!方捕头,我实情实说,沙成山江湖上树敌太多,只怕无法过安静的日子,除了……除了……”他回头看看扁奇,又道:“除了远走高飞,埋名隐姓,怕是别无他途了!”
方宽厚深长的叹口气,道:“如果沙施主拒绝,悟心只怕永难安心了!”
沙成山指着自己,道:“方捕头,沙成山是个不祥之人,丘兰儿跟了我,一直未过好日子,刚生了孩子便被白良掳去川南龙爪门,她母子为了我吃尽苦头,你们也看到丘兰儿母子的狼狈与惨相。我连一个丘兰儿也保护不了,又怎能再害方姑娘?这事万万不可!”
扁奇这时开口,道:“江湖上正要掀起一片大风浪,是生是死都还难讲,又何必此时论及儿女之事?撇在一旁,以后再说吧!”
方宽厚重重的道:“如果沙施主答应,贫僧便决心随沙施主下山去说服那些受毒的门派,也好替沙施主化解不少仇家!”
沙成山道:“不,我不能答应!方捕头,你的好意,沙成山心领了!”
不料悟心闻言,立刻垂泪而去!
沙成山怔住了……
智上大师道:“人,有时候一片善意遭到拒绝,也是一种令人心酸的打击!”
药老子道:“他为自己赎罪无可厚非,但他女儿会同意吗?何况沙老弟已有了老婆孩子?”
“黑天刚”熊霸天沉声道:“一个人讨上两个老婆有什么大惊小怪?何况还有那么一幢大宅子做嫁妆!”
沙成山道:“怕是要辜负方捕头了!”
智上大师道:“沙施主欲作何打算?”
沙成山有些黯然的道:“带着丘兰儿母子与扁老人家,我们远走天涯,找一处安静乐土住下来!”
药老子立刻拦住沙成山的话,道:“不能立刻就走!沙老弟,你难道忍心看着江湖一片血腥?”
沙成山道:“凭我一己之力,又如何去力挽狂澜?”
智上大师道:“能!且由我的两位师侄同你去,扁老与药老子二位施主就留在本寺!”
沙成山看了扁奇一眼,道:“义父,你以为……”扁奇突然义正词严的道:“武士之道所为何来?当不外平日锻炼身体,有事伸张正义。成山,我老人家一心想同你隐居起来,但却要心安理得,平心静气的去隐居。我不忍心见到江湖大屠杀!”
沙成山血脉贲张,却又淡淡的道:“义父的意思我懂,但兰妹母子……”扁奇道:“兰儿母子都要静养,少林寺是最好的地方,又有方姑娘照顾,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顿了一顿,扁奇又道:“应该怎么做,你心里总会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