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仰起面庞来,他又道:“经过一再的研判与种种迹像的显示,我们认为你在最近的多次血腥谋杀事件中有着极大嫌疑,更进一步说,我们差不多确定了你是此中的主凶或帮凶--。”
朱少凡颤栗的道:“魁首,我不是主凶,更不是帮凶,魁首,我只是被人利用、被人胁迫的一个牺牲者吧了……”
站在那里的阴负咎突然冷烈的道:“不莫推诿,更不用狡赖,朱少凡,你不是主凶,又不是帮凶,只是一个被胁迫利用的牺牲者?那么,我问你,那人为何不来胁迫利用别人?却偏偏挑上了你?莫非你脑门上刻着一个‘孙’字?简直一派胡言?”
朱少凡十分痛苦的道:“阴大执法,我不是推诿,更不敢狡赖,我自知罪孽深重,只求速死,但是,生死仅乃解决形体偿过的表面方法,却洗刷不掉名节上的污痕,所以,我甘心认罪,我却不甘背上叛、逆与通敌的罪名,我一定要将此中经过始末,详细向魁首及各位首要禀明,能否给我一个死后的清誉,便完全在各位的慈悲了……”
燕铁衣温和的道:“朱少凡,你说吧,等你说完之后,如何裁决乃是我们的事,不过,我会答应你从宽发落。”
拭了拭泪痕,朱少凡咽哑的道:“多谢魁首的仁厚大恩--。”
屠长牧上前两步,低声道:“少凡,起来说话。”
朱少凡感激的望着屠长牧,悲惭交加:“待罪之身,大领主,能容我辩解,已是宏恩无限,又何敢挺腰直立?”
有些儿感叹的轻喟一声,燕铁衣道:“大领主叫你起来,你就起来吧。”
在地下磕了头,朱少凡道:“魁首吩咐,我便遵谕了。”
等他爬了起来,那么畏缩又那么愧煞的垂手肃立在燕铁衣面前,屠长牧又诚挈的道:“少凡,事情的经过,你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向魁首禀报清楚,不得有丝毫隐瞒、矫非之处,有什么说什么,该怎么回事便是怎么回事,你老老实实的认罪认错,魁首总会念在多年忠勤份上,格外施恩的……”
朱少凡神色凄然的道:“大领主,我闯下了这等滔天之祸,你老犹如此周全于我,我……我真是恨死自己了……”
阴负咎冷冷的接口道:“朱少凡,不要再废话,开始招供!”
深深吸了口气,朱少凡顺从的道:“是,大执法,我这就禀报上来!”
沉默了一会,朱少凡彷佛在整理着思绪与考虑该要出口叙述的技巧。
枭中雄--第十九章 真像明 大幻才子
第十九章 真像明 大幻才子
叹了口气,朱少凡嗓音沙哑的道:“三个月前,是一天的子夜,我刚从外头参加了一个酬酢回来,独自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当我正要拐弯朝巷子这边行近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巷口出现迎了上来,他笔直走到我面前拦住了我,说有点事请我借一步谈话,我当即十分冷淡的拒绝了,同时我打量着那人,身材高矮与我相彷,胖瘦也差不多,甚至我们的面形轮廓也有些近似,但我并未在意,我只想着赶快摆开他回家休息;我绕开那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就在这时,他跟在我后面说了几句话,也就因为这几句话,使我开始变成了他的傀儡,他的奴才,他的代罪羔羊……”
屠长牧急问:“他说了那几句话?”
叹了口呆,朱少凡颓丧的道:“他说:朱老兄,你希不希望你亏空公银的事和你偷窃公银私下做生意的事被‘青龙社’的总坛知道?行了,就这几句话,我业已恍如焦雷殛顶,周身冰寒,一时便僵住了当地--。”
燕铁衣静静的道:“你有做这种事么?”
沉重的点点头,朱少凡道:“我有……”
阴负咎恶狠狠的道:“又是一罪--监守自盗,妄吞公银--朱少凡,你居然大胆到这种地步,连本社由你经手的经费你也暗里中饱起来,而且,我看其中你儿子也必有牵连!”
神色变了变,朱少凡颤声道:“大执法,你已知道……这事涉及我那小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