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伴。
他又急又问道:“秃哥,你那时到底到哪儿去了?害得我们一家人好苦,都以为你必被歹人拐走了。”
秃子闻言,咧开大嘴,嘻嘻一阵傻笑,道:“我并未被坏人拐走,却是我师父带去了。我师父好大的一身本事,他老人家都传给我了。对了!维少爷,听说你现在已成了‘冷云帮’帮主!啊!真了不起,你一直比我强。”
二人真情洋溢,紧握着对方手臂,似哭也似笑,喃喃不休的谈笑着,四周的一般豪杰侠士,都默默站着,他们都深深了解这他乡遇故知的滋味,是如何使人兴奋激动!
少顷,一旁默立着的“八臂神煞”顾子君,才微微踏前一步,大声道:“启禀帮主,这位俞老师便是名震关东的‘力拔九岳’其师‘大力尊者’为武林前辈,功力卓绝。”
濮阳维昔日亦听恩师说过这“大力尊者”此人性情孤僻高傲,武功深不可测,平日绝不与一般武林人物往来,独来独去,遇事全凭自己善恶为之,是一位介于正邪之间的人物。
他此刻听顾子君一说,不由喜道:“原来秃哥哥已是‘大力尊者’老前辈的传人,真是可喜可贺!令师一向隐居关东独�崖,不问世事,他老人家近来可好?”
胖大秃顶的俞大元,一摸光头道:“好!好!他老人家现在一顿饭足能吃上十来碗,嘿嘿!比我都胖呢!”
俞大元,一旁又躬身道:“厅内已准备就绪,请帮主与各位师傅入内待茶。”
濮阳维长笑一声,对众人拱手说道:“在下一时忘情,只顾与这位儿时故友叙旧,使各位久等,礼数不周,尚祈各位海涵。”
说罢,单手一摆,道声:“请。”便领先鱼贯进入庄内,濮阳维一面走,一面将年来经过,简略的告诉了俞大元等人。
趁他们往庄内行走的当儿,作者且将这“力拔九岳”的经历,在这里补述一笔:这俞大元在濮阳维家失?的那天,是因小主人被老主人带出访友,自己一人在家寂寞无伴,无聊之下,独自偷偷溜了出来,跑到城外一处小山上戏耍。
正当他独自一人玩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却不知是谁家的两头水牛,竟在山坡上吁吁连声的斗了起来,那两头水牛,各不相让,互相用头上那对犀利的双角,往对方身上乱挑,乱拱,不多一刻,两只水牛身上,已是血痕斑斑,口吐白沫,但这两只畜牲,仍是毫不休止,兀自拚死力斗。
俞大元看得有趣,却又怕两只水牛,会重伤而死,他恃着自己有一身超人臂力,竟毫不考虑的大喝一声,向前走去,一手扳着一只牛的角,拚着全身之力,霍然向左右一分,那两只正在拚死力斗的水牛,竟吃他这天生神力,呼的一下分了开去!
俞大元力分两牛,心中高兴已极,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哪知这两条水牛,竟似疯狂一般,被人分开后,齐红着一对巨眼,吁吁的向俞大元直冲过来。
俞大元在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其中一只,撞了个仰面朝天,且连小腿也被划破了一道血槽。
他生性粗鲁憨直,大怒之下,也没有想到后果,顺手举起一方磨盘大小的石头,倾全力掷向水牛头上。
但闻“克嚓”一声,血光涌现,那冲来的一只水牛,已吃他掷出的巨石,砸得脑袋稀烂。
俞大元眼见自己闯了大祸,正自楞然发呆,另一只水牛又发狂地朝他冲来。
他急怒之下,不由狂喝连声,双手握在那水牛两角,往外用力一扳,那水牛如何经得住他天生神力?但闻惨�一声,两只牛角,带着血浆淋漓的脑髓,被他硬生生的拗了下来!
俞大元一见自己接连杀死了人家两只水牛,虽然自己是为了自卫,但别人怎会相信?若要自己赔偿,却又哪来这许多钱?到后来岂不又要连累那待自己若亲子的濮阳老秀才?
他一个人坐在山坡上,愈想愈愁,愈愁愈急,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正当他哭得天愁地惨,涕泪纵横之际,蓦然背后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真没有出息,如此大的汉子,竟学那妇人孺子,哀嚎大哭,呸!我老人家愈看愈有气。”
大元闻声之下,不由吓得一哆嗦,心想─准是要牛的主儿来了!
他慢慢回头一看,不由又吓得退了三步─只见面前这人,长得身高八尺,身着一件五色缤纷的锦衣,斜披着一件金钱豹皮,两道浓眉之下,细瞇着一双环眼,一只大红鼻子正一嗡一嗡的搧动着,神态好不滑稽。而且,这怪客更奇的是,竟与俞大元一样……天生秃顶,童山濯濯。
俞大元见了这人,不由哭丧着脸,嗫嚅说道:“这两只水牛想是你的,它……它们撞我,我一时失手,将这两条牛打死了。你别……别怪我家主人……这全是我不对,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但……是我没有钱赔偿,我可以为你做工……”
那高大怪人哈哈一笑道:“好小子!果然蛮力不小,相当年,我‘大力尊者’在你这个年纪,也不过如此。喂!小子,你不用哭哭啼啼的担心赔牛的事,干脆随老夫回关外独�崖,让老夫将一身本事,传授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