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成“大”字形的手脚摊开着,上身的衣裳已被撕成稀烂,裸露出那并不丰满的
胸脯来,下体的裙裾亵裤更是撕裂成一条条一块块,血污狼藉的四处抛掷着,那女人头发披
散,面孔歪曲──极度的痛苦与惊悸下所造成的歪曲,两眼暴睁,眼球全已突出了眼眶,致
命伤是咽喉上的那个窟窿,黏稠的血沾染得女尸一头一脸,而咽喉里尚在缓缓往外冒着鲜
血,如果用手拭拭,那血一定还是微温的。
燕铁衣注视着那女人的面孔,很年轻,约莫只在十八九岁之间,说不上标致,只是中等
之姿而已,看她肌肤微带棕黑,手脚粗糙厚实,碎裂的衣裙全是粗布剪裁,简陋得很,于
是,燕铁衣知道,这只是一个村姑,一个可怜的村姑而已。
把眼前的景像,再与那紫脸人从这草寮中钻出去的动作一对照,配上他的言词,便乃铁
证如山了──一幕先奸后杀的残酷丑剧,一个心如禽兽的人,不折不扣的凶手,畜牲!
退出了草寮,同时,燕铁衣也已决定了要怎么做。
缓缓的沉重的,他也走上了坡顶,而林边,屠森亦正好面无表情的大步行向这边。
紫脸人与黑袍大汉先发现的是屠森,他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注视着屠森的动作,屠森
从林外来,却已看见了在那两人后面的燕铁衣。
就在距离对方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屠森闲闲站住,背负着手,一派“隔山观虎斗”
的架势。
紫脸人忽然冷冷一笑,开口道:“这一位莫非是要来找碴架梁?”
屠森生硬的道:“我没有这么好的兴致,你找错主儿了!”
紫脸人微微一怔之后随即狠辣的道:“不是你来生是非还会有谁?朋友,你可要搞清楚
了,大家吃的全是江湖饭,任是那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们………“
屠森不耐烦的朝他们身后一指,大声道;“你少对着我罗嗦,生是非的不是我,是你们
后面的那一位!”
紫脸人与黑衣大汉吃惊之下立即回顾──可不是?在他们身后正站着一位面如冰霜的年
轻人,就如同一个大孩子!
燕铁衣看着对方,往前走了几步,双眼中光芒冷森如刃!
紫脸人不期然的起了轻视之心,他大刺刺的打了个哈哈,轻蔑的道:“干什么绷着一张
脸?莫非没向你娘讨着那块酥糖顶馋?!”
黑衣大汉“扑”的笑出了声,跟着揶揄:“乖乖,看这半大小子的那股气恨劲吧,活像
夜来尿湿了坑,被媳拧痛了屁股蛋蛋一样,多委屈哪。”
燕铁衣冷冷的道:“先奸后杀,真是歹毒。”
紫脸汉神色一变,又立即狞笑道:“好小子,你也够精灵,居然先找着地场去捏我的把
柄啦?不错,我干我的,你也看见了,请教,你要把我怎么办?”
燕铁衣缓缓的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何况你还是先奸后杀?更该偿命之外再加缀
上活罪难逃,我就打算这么办!”
紫脸人狂傲的道:“就凭你?扮个相公脱下裤子来卖‘腔’差不离,可惜八爷没有艳阳
鲜的毛病,否则你正好派上这个用场合适。”
燕铁衣阴沉的道:“那只是一个可怜的村姑,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孩子,你却把她强暴了
之后加以杀害,你还算不算个人种?有没有颗人心?你这狗彘不如的畜牲,天打雷劈的王八
羔子!”
勃然大怒,紫脸人大吼:“你,你这小狗操的竟敢骂我?”
燕铁衣狠酷的道:“你的活罪死罪一大串全在后头,慢慢等着消受吧,下流无耻,冷血
不仁的恶毒妖孽,江湖的败类,第九等的禽兽!”
紫脸人咬牙如挫的咆哮:“小杂种,我活劈了你!”
黑衣大汉也怒吼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乳臭小子,你死到临头,犹敢在这里充你娘的人
王?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这位祖师爷是谁?!”
燕铁衣不屑的道:“我知道他是谁,但却吓唬不了我!”
紫脸人狂笑一声,张牙舞爪的道:“好兔崽子,你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只
用一只手,就能活活掏死似你这类的小王八蛋十个八个,你自以为就上了天?”
黑衣大汉也暴烈的道:“真是有眼无睛,不识泰山当前,小子,你死走了。“
燕铁衣深沉的道:“只怕死定的是你们,不是我。”
紫脸人伸出右手小指,极其藐辱的向燕铁衣勾了勾:“来来来,小兔崽子,你上来试
试,我倒要看看,你是怎生叫我们死定法?”
燕铁衣古井不波的道:“不用我动手,自有人收拾你们这一对畜牲!”
紫脸上嘿嘿冷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