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涩的吞了口唾液,辛伧似是挣扎着一样:“我们,呃,不会以多吃少……包给你们一
个公道也就是了……”
屠森眉梢子一挑,蓦然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睁着一双眼净说瞎话,你把我当成三
岁孩子?受你这种偏门?公道?你们‘八虎将’是讲公道的人?甭笑掉我的大牙了,一撮吃
烂饭、打群仗,阴着坑人的下三滥,你们除了臭不要脸,还懂屁的个江湖规矩?”
燕铁衣淡淡笑道:“姓辛的说了这一大堆,无非是心怯了,想搪过一劫好求个活命而
已!”
辛伧再是含糊,到底也是个人物,经过人家这一阵冷嘲热讽,又骂又损,委实是受不
了,挂不住啦,他一张紫脸涨得通红,激动的大吼:“一对狂徒,两个匹夫,你们当我辛某
是何等样的人物?又当‘八虎将’是些什么角儿?他娘的皮,我们也是有字号,有江山的
‘霸’字辈大爷,岂容你两个红口黑牙,肆意诋毁!”
屠森冷冷的道:“有种,辛伧,有种,来,我们试试,你这种是只在嘴皮子上挂着,抑
或手底下也摆得出来?”
辛伧厉声道:“我怕了你不成!”
仰起头,屠森傲然道:“你不怕么?辛伧?我却看扁了你只是个壳子硬的缩头活王八!”
将心一横,辛伧怪叫:“我要你的狗命!”
双手一拍,屠森缓步逼近:“这条命,我送到你面前来,姓辛的,你可要收得下才行!”
面孔倏然歪扯了一下,辛伧猛的跃起丈余,连串三个筋斗翻落──在每一个筋斗旋转的
过程中,冷电骤射,刀芒如串!
嘿,他用的家伙是“三尖两刃刀”,也是刀。
屠森半步不动,当强锐的刃光射刺而来,他的右腕暴翻,雪银色的透亮匹练“削”声回
绕,带起漫空的晶莹光束,流荡风云,辛伧又一个筋斗反翻回去!
大侧身,屠森的“巨芦刀”倏忽交织成一面光网,兜头罩向敌人!
辛伧奋力抵抗,他的“三尖两刃刀”挥劈强猛,式式连密,刃尖的闪动,形成一团参差
不齐的光圈,在震耳的金铁交击声里,屠森蓦地游移四周,“巨芦刀”左右两手急速互换,
于是,一溜溜一条条的光焰便蛇火也似掣掠飞射,凌厉无匹!
辛伧拚命跃腾躲避着,汗如雨下,用尽他吃奶的功力拦截招架,然而,却步步后退,险
象环生。
斜刺里,那黑衣大汉半声不吭,从一边猛扑上来,一条“七节鞭”“哗啦啦”摔缠屠森
腰际,同时双脚齐出,蹴向屠森后股!
冷冷一哼,屠森不退反迎,“七节鞭”“呼”的一声缠个正着,但是,黑衣大汉飞踢的
双脚却在屠森“巨芦刀”的猝回下“抬”一声斩抛向空,听吧,那汉子几乎是叫魂般尖号着
翻滚出去!
辛伧虎扑而起,“三尖两刃刀”恶狠狠的直刺屠森胸膛,却在刀光一闪之下又抖射屠森
的面门!
“巨芦刀”便幻成一蓬雨矢般喷洒出去,辛伧的兵刃连遭磕击,汤扬歪斜,他怪叫着扑
地滚躲,刀身舞成一圈光幕,护着身子一挺而起──
屠森根本没有追赶,他山岳也似挺立不动,双目凝聚,满脸狠酷之色,他等待着,等待
辛伧由地下跃起,他的动作与辛伧的跃起几乎是连带的反应,“巨芦刀”宛若一道笔直的毫
光,那样眩目夺魄的透空飞射!
辛伧赖以护身的光幕,随着一声暴起的“克察”震响而消灭,他的“三尖两刃刀”被撞
断成数截,血光溅映中,他的身子更倒弓而起,吃“巨芦刀”透胸钉在七尺之外!
地下,辛伧只是微弱的挣扎了几下,便已寂然不动了,他拳曲在那里,紫脸泛着青灰,
一双眼珠子凸出了眼眶,鼻口之间,全凝寒着浓稠的鲜血!
屠森面无表情的走过去,猛力拔出透过辛伧胸膛的“巨芦刀”然后,他转身来到那失去
双腿,正趴在那边呻吟着的黑衣大汉身侧。
黑衣大汉虽然处在极度的痛苦的煎熬中,见状之下,犹不忘先求饶命:“屠……屠大
哥……刀下留情……刀下留情啊……”
屠森俯视着对方,僵硬的问:“你是‘旗斗山’‘八虎将’手下的什么角色?”
喘息着,黑衣大汉乞怜的颤声道:“屠大哥……你老明鉴……我只是‘八虎将’属下
的……一名头目……跟在辛老八身边打杂跑腿的小角儿……屠大哥……我不情愿也不行
啊……凭我这么个芝麻豆点大的人物……又怎敢与你老……作对?屠大哥……求你开恩……
求你饶命……我如今业已是个残废人啦……”
屠森冷寞的道:“‘旗斗山’现下都有些什么人在?”
痉挛了几次,黑衣大汉提着气道:“都在……‘八虎将’的几位大哥都在……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