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身穿跃的当中,他采取由上往下俯瞰搜视的方法来检查这片松林,然而,他几乎踏
遍了每一棵树端,却没有任何发现,不但没有发现舒妲的踪影,居然连崔厚德也找不着了!
惊疑加上愤怒,燕铁衣索性拔空更高,宛如一头大鸟般盘旋回绕,每一次起落,便扩大
了一圈搜索的范围,就像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腾飞于空,一次又一次的扑落于地,几番上下,
他差不多已把周围一里以内的方圆找遍了。
没有舒妲的影子,也没有崔厚德的影子!
天际的光彩,已由金黄酡紫转变为灰蒙蒙的沉暗,大地的景色,也更形糊,近晚了,夜
幕即将垂临。
最后,燕铁衣仍然气嘘嘘的回到了林子边,用衣袖拭着额门上的汗水,他找着一块平坦
的石头坐了下来,这阵子,他心中的恼恨可就甭提了,一面为了自己的失算气恼,一面又忧
虑着崔厚德的安危,他火透了,烦透了,偏又无可奈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情况竟然是这样的变化法,变得离奇又突兀,完全出了他意料!
舒妲是否隐匿松林之中,原在未定之数,本来也就是一种臆测,但是,舒妲即便不在林
子里,崔厚德也不该失去踪迹呀!
在田野间奔跑时失足摔晕了!进入松林之际被什么毒蛇恶兽噬了?遭遇到仇敌的袭击或
拦截?被舒妲取了命去?这全不可能,休说如果发生这些情况时崔厚德俱能应付,至少可以
招架的,但总有一点痕迹,而燕铁衣业已搜查过四周几遍,却没有发现丝毫足资启疑的痕
迹,这真是匪夷所思的,绝对不合道理的事!
燕铁衣百思不得其解,他是真个有些无所适从了!
直等到天色完全黑暗了,他才恨恨的站了起来,双目中光芒如火,两手紧握,咬牙切
齿,一股怨气,简直像要活生生撕碎一个人的样子!
就在这时,呃,人来了!
一条人影疾苦鹰隼般掠过树梢,飞扑而下!
燕铁衣满腔怒火,猝觉动静,已猛的闪旋三步,蓄势待发!
来人见状之下,急忙大喊:“魁首且慢,是我,是我呀!”
一听声音,燕铁衣如释重负,他又气呼呼的怒骂道:“混帐东西,你死到那里去了?害
我好等一场又担足了心事,你算寻什么开心?简直可恶可恨到了极处!”
不错,那是崔厚德!
急忙奔了过来,崔厚德是满身的大汗加上一头脸的灰土,他形状在狼狈之外,更透着相
当的疲惫,喘着气,这位“煞刀”结结巴巴的道:“魁……魁首……息怒……息怒,属下有
天大消息回禀!”
见到崔厚德这副样子,燕铁衣不禁神态稍为缓和了些,却仍余怒未消,火辣的道:“叫
你办件小事,看你这不中用的窝囊像,纯粹饭桶一个,把我颜面都丢净了!”
喘嘘嘘的,崔厚德努力调匀呼吸,一边急切的道:“魁首……这可是冤透我了哇……”
燕铁衣大声道:“你搞的什么名堂?就这短短的一段距离,你却跑到那里快活去了?可
真叫滑溜,一个转身,不但不见舒妲,连你居然也没了影子,这算干什么,你是在同我玩捉
迷藏的把戏么?还敢强词狡辩!”
吸着气,崔厚德赶忙道:“魁首,我已发现了舒妲。”
大出意外之下,燕铁衣也顾不得再生崔厚德的闲气了,他精神立振,马上问:“人呢?
人在那里!”
舐舐嘴唇,崔厚德两手一摊:“又被她溜脱了。”
燕铁衣的怒气顿时又冲上了头:“该死的东西,你怎么饭桶到这步田地?真正不堪重
托!你是在那里发现她的?又是如何让她溜走?人又朝那个方向逃掉了?”
崔厚德被叱喝得连连缩头,期期艾艾的道:“魁首……请先息怒………待我从头向魁首
禀报……”
哼了哼,燕铁衣寒着脸道:“我看你怎么向我交待!”
从回来倒现在,崔厚德就被骂得七荤八素,心慌意乱,方寸之间也全失了斟酌,直到此
刻,他才算勉强定住心神,可以较有顺序,有条理的说话:“事情是这样的,魁首,原先不
是说好了由魁首牵着马沿正路上往这边,藉以吸引舒妲的视线,而由属下我掩着身形,绕到
林后扑进去堵她个出其不意么?打魁首一开始上道,我就立时展开了行动,起初,一切都很
顺利,我远望着魁首才走到半路上,我已经快摸到林边了,时机的拿捏也非常顺利。”
燕铁衣重重的道:“你发觉舒妲果然如我所料,真个匿藏在林子里?”
崔厚德道:“起先我还不敢肯定!就在我隔着林边尚只有二三十步远近的当口,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