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又是一番境界,更不用说直接相连于意识本能,肌肉骨骼运用上的快慢反应了。”
舒妲轻轻的道:“魁首,听你这么一讲,以魁首的功力是必定可以挫败那人了?”
燕铁衣道:“我可不敢这么肯定,但是我至少能做到一点──对方若想挫败我,只怕也
不见得容易。”
崔厚德大声道:“就凭那个见不得人的三等窑子贼,别说他不配拈魁首的边,单是我,
就足够那里吃不了,兜着走,直着根脖子朝天喊!”
那一片尖锐的呼啸声,便在此时突兀的响起,以快不可言的速度移罩过来!
燕铁衣的动作,彷佛便是那片破空而来的锐响的呼应,他的长短双剑齐时闪射,并飞旋
过如光雨轮环,四散迸扬!
于是,密集的金铁撞击声叮当跳跃抛弹,崔厚德滚地而出,在舒妲的惊叫声中掠身而
起,出柙猛虎般扑向那蓬暗器射来之处。
燕铁衣反而一时不能飞身扑击,因为他还得护着受伤的舒妲;来自黑暗里的锐器,更移
动着方位,一阵紧似一阵的射至!
崔厚德的身影,随着他手上“薄刃双口刀”带起的溜溜寒芒在急快穿掠回转,但是,他
却连连几次都扑了空。
显然,隐在暗中的敌人,身法比崔厚德更要灵巧快速。而且,只怕心性也狡狯得多!
就在崔厚德愤怒又凶悍的冲刺扑腾里,像事情开始时一样。那么突兀的,激射密集的暗
器又毫无征兆的顿然停止!
崔厚德挥刀猛斩乱砍,冷电飞舞,残枝断草四散纷扬,他赤着一双环眼大吼大骂:“我
操你的老祖宗,不管你是一头什等样的畜牲,你他娘总该伸个头出来亮亮相,尽夹着尾巴朝
暗影里缩,抽冷子打人不防,算是啥的玩意!”
燕铁衣毫无表情的道:“省点力气吧,那人大概已经走了。”
悻悻走了回来,崔厚德咬牙切齿的道:“见不得人的邪魔鬼祟,偷鸡摸狗的九流无赖,
真正臭不要脸,卑鄙之至。这等角色,会是江湖上台盘面打转的货!”
哼了哼,燕铁衣道:“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暗地里扮杂碎的可也并不在少,只看你撕
不撕得下那种人的虚伪面具罢了!”
舒妲惊魂甫定,面色青白的道:“魁首……那人……竟然追来了。”
燕铁衣道:“真有本事,但却不算太有本事,他追来这里不要再逃掉才够得上有种,只
匿在暗处偷袭于人,气魄上还差了火候!”
崔厚德挫着牙道:“他要不是腿快脚滑溜,他那张人皮恐怕业已被我们揭下来了!”
舒妲犹有余悸的道:“我们……该怎么办?”
燕铁衣嘘了口气,沉沉的道:“好好在这里休歇一夜,明天便往回走;舒妲,我这里有
上好的‘金创药’,等会你拿去自行疗治伤处,安心睡觉,把精神养足,准备赶路。对了,
今晚你进屋里歇着,我与崔厚德轮番守卫。”
舒妲怯怯的道:“魁首,那个刺客……?”
冷森的一笑,燕铁衣道:“不必担心他,他会再来的,只要他的目的一天没有达到,他
便一天不会罢休!”
目光凝视向无边的黑暗,他又阴鸷的道:“下一次再遭遇上,我就会设法叫那位朋友留
下点什么做纪念了。”
柳残阳《枭霸》
第三十三章 霸王帖 挺身赴险
往回走的路上,燕铁衣的坐骑让给舒妲乘坐,他亲自牵着缰绳走在前面,崔厚德的马匹
蹄伤未愈,不能代步,也只有牵着走,而且还一瘸一瘸的。
到现在,他们已经走了快一个上午,但才行出三十里地左右,堪堪望见“丹县”的城楼
子。
燕铁衣忽然若有所思的回过头问:“舒妲,你是怎么通过‘丹县’城里的?我们在城里
有一位得力弟子,他早已接到谕令,在四下全布置了眼线人手,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法子混瞒
而过?”
脸蛋微现红晕,舒妲怯生生的笑着道:“我也知道不容易通过‘丹县’城内,但南北只
有一条路,其余全是险峻叠连的山区,走起来不仅旷日费时,更且危难重重,几经考量,只
有冒险穿城而过了;也是我运气好,就在于城外路边一座凉亭附近踟蹰无计的当儿,远处忽
然有一队迎亲的人群喧喧闹闹的走了过来,不但有吹鼓手前导,还抬着一顶空花轿,我灵机
一动,便在那支迎亲的队伍通过凉亭前的一霎时,贴地闪入轿底,用手攀着横槛,微一翻
身,就钻进了帘幕深重的空花轿里……”
前面走的崔厚德闻言之下,不禁吃惊的道:“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你便硬朝人家迎亲的花
轿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