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摇头道:“不必了,但我可以告诉各位的是,凭各位在道上的气候,决高不过我
去;各位现下退走,乃是万幸,若待暴力相向,你们五位便将有两双半打横躺下了!”
“飞刀子”葛义全猛的怪叫:“看你这副‘相公’样子,活脱瘟在大姑娘裆下的小兔
崽,还充他娘什么大霸天,二大王?”
燕铁衣半点不生气的道:“光是嘴里吆喝济不得事,葛爷,你人高马大的这么一块,何
不先上来抖抖威,也好教训教训我,出你那口怨气?”
额际暴起一条条蚯蚓似的青筋,葛义全嗔目切齿的怒吼:“我要活劈了你!”
“麻衣勾魂”曹非也似豁上了,他粗厉的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们不管你是什
么牛鬼蛇神,性命搁上也得惦惦你的分量!”
燕铁衣笑笑,道:“并没有人拦着各位。”
又是从后面……这一次,动手的是“铁戟化雪”李慕春,双戟闪飞穿刺,冷点,如雪,
有若狂风卷泄般指向燕铁衣背脊!
燕铁衣的身形猝然凌空,在凌空的一剎向后暴翻,千百道剑光刃尾便彷佛漫天的骤雨洒
落,冷电交织,精芒纵横,空气呼啸打漩,李慕春的双戟才出,人已惨号着翻跌出去!
这位“铁戟化雪”的双臂双腿上,一共对穿了八剑十六个洞,鲜血泉涌,人在翻腾滚
动,但是,却要不了命!
燕铁衣凌空滚动的身形完全包裹在那一片回射蓬飞的寒光之中,以至葛义全的六把飞刀
在拋掷近身的同时,又“叮叮当当”的反弹坠落!
“麻衣勾魂”曹非跃身而起,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上已多出一副粗短霸道的“狼牙棒”
来,捧舞如杵,以强猛无比的力道硬砸燕铁衣!
偏斜着身形,燕铁衣便将十一次的掠穿融合为一次,瞬息里由对方“狼牙棒”的劈砸间
隙中逸过,“太阿剑”反抖划孤,宛若秋月云环,连连飞飘,曹非大叫闪躲,一角麻衣,业
已随刃翩舞。
又是两柄阔飞刀,暴射燕铁衣面门。
燕铁衣骤扭身腰,长剑“太阿”像是来自极西的流电,“削”声直指葛义全,几乎不分
先后,他的左手倒扬,短剑“照日”已在一闪之下击落了那两柄飞刀!
但见盈眼的森森光华当头而来,葛义全就宛若掉进了一道寒流里,他惊嚎着拚命窜逃,
左耳倏凉,已经血糊糊的弹上了天空。
“哇呀呀……”
抚着血淋淋的伤口,葛义全痛得跪倒地下,“矮金刚”钱威狂吼着,奋力扑截燕铁衣,
手上一柄“金环大砍刀”“哗当当”的以泰山压顶之势劈落。
燕铁衣微笑得如沐春风,他稍挪两寸,大砍刀沉利的刀锋贴着他的肩膀削过,他的左手
暴翻,冷光如电,钱威竭力抬刀遮拦,却在蓦然间闷嚎着打着旋转朝外翻——右颊上,业已
裂开一道皮肉卷掀的血口字。
脚步似是轻灵得浮在空气中,燕铁衣只那么略略一动,人已飘逼向前,满脸是血的“矮
金刚”钱威嘶叫如泣,“金环大砍刀”震天价暴响着,刀刃挥舞,霍霍生风,而燕铁衣便在
如此狠厉的劈斩中飘移晃动,像是二两棉絮般随着锋面所带起的劲风浮漾。
满头大汗的钱威不止是脱了力,更且破了胆,他一面拚命招架,一面喘息如牛般吼叫:
“快……曹老大……快来帮我一把……我他娘挡不住啦……”
惊魂甫定的曹非,暗里早喊了天,但这等节骨眼下,却不得不装熊样,他闷不吭声,暴
闪向前,一对“狼牙棒”呼呼轰轰的猛自燕铁衣背后罩下,声势凶猛,彷佛压到了一座棒
山。
棒影层叠中,燕铁衣步步不退,他突然大回身,“太阿剑”抖闪吞吐,一溜溜,一抹抹
的寒光便其快无匹的穿射飞流,透隙渗入曹非的强劲棒山内,曹非咬牙倒跃,燕铁衣左手探
展,冷电暴映又歛,于是,曹非一个觔斗撞跌出去——左胯骨上,是一个拳大的血窟窿!
事情的经过只有一剎那,发生于人们的意识之前,结束于人们的意识之前,当“矮金
刚”钱威还在吁吁喘着,一口气尚未转换过来的须臾,他业已惊恐的发觉那流掣的剑芒再度
反卷回来,宛如怒浪飞瀑!
“金环大砍刀”倾力挥架,钱威已踉跄倒退,他突目咧嘴,汗下如雨,这瞬息间,他初
次感到他的大砍刀竟是如此笨拙无用,如此碍手碍脚——任他怎生舞展,皆似以门杠挡雨,
不切实际,陡然间,他两腿倏软,整个人萎顿下来,大股的鲜血,便自他两条大腿根部朝外
喷洒!
燕铁衣动作不停,运展如风,他一个觔斗倒翻,“太阿剑”“嗡”的一声指定某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