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岁:“……”
还没说一会儿,楚楚嫣已经报完了幕,悄然退下。舞台上的灯光倏然熄灭,清脆的钢琴曲在四周回环,鹤岁好奇地往外瞄了一眼,聚光灯好似格外偏爱柏知寒,全然定格在他的身上。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背脊挺直,身形颀长。他的袖口挽至手肘,骨节分明的手缓慢却不失力道地按下黑白琴键,举手投足都流露着矜贵和优雅。
楚楚嫣的少女心被击中,她捂着心口在鹤岁身旁感慨道:“呜呜呜好帅好帅好帅。以前我还嫌他这款太冷淡,肯定不会疼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欢他,现在可算知道了。”
“很多女生喜欢他?”鹤岁微微睁圆眼睛,小声地咕哝着说:“一点也不帅。”
楚楚嫣不和鹤岁一样口是心非,她嘴里喊着帅,还能分神来看台上的表演;而鹤岁口口声声嫌弃人家,却总盯着柏知寒看,压根没注意演到了哪里。最后是楚楚嫣一把将鹤岁推出去,说:“到你了!”
鹤岁被吓了一跳,脸上也红扑扑的一片。
他赤足踩上铺陈在地面上的玫瑰花束,一枝又一枝,层层堆叠而起。盛放的玫瑰花色秾丽,尚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而花刺却已被人一一去除。绮艳的花枝衬得鹤岁的肤色愈发白皙,沾上了露水的裙摆掠过娇嫩的花瓣,也拂过人的心头。
温柔至极的钢琴曲在此刻响起,满含温情蜜意,似水绵绵。
临下台前,鹤岁偏过头来,不期而然地对上了柏知寒的眼瞳。他的眸色深深,那里面不再是鹤岁讨厌的漠然、冷淡或是漫不经心,只有专注与认真。而连带着,这份专注与认真又让柏知寒眼角眉梢的冷意冲淡了不少,转而变得柔和起来。
楚楚嫣利用主持人之便,趁机拿了几枝玫瑰花下来。她打量了半天,不禁咂舌道:“厉害了,花刺居然真的都被拔完了,一个也不剩。”
一开始说好了只撒一层花瓣就好了的,要不然玫瑰的花刺太多,鹤岁一准得受伤。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说得好好的,可一上台花瓣就变成了玫瑰,鹤岁好奇地问:“为什么没有撒花瓣?”
“当然是因为比起花瓣来,一整朵玫瑰的效果要好得多。”楚楚嫣把手里的玫瑰花丢给鹤岁,说:“本来这么多玫瑰我们的预算撑不住,后来是柏少自己订的,他还花了不少钱让花店把玫瑰的花刺拔完。刚才他不是一直没来这里,就是在外面给你看这上面还有没有花刺,怕你受伤。”
鹤岁不知道有没有把楚楚嫣的话听进去,手有点痒,开始揪起玫瑰的花瓣来。他哼哼唧唧地说:“好端端地非要把花瓣换成玫瑰花,我要是被刺流血了,非得和他打一架。”
楚楚嫣托着腮看了鹤岁两眼,发现他真的在抱怨,很是不可思议地说:“你该不会是傻的吧?”
第13章 心肝宝贝13
系统天天说他傻就算了,连楚楚嫣也这样。鹤岁一听就不乐意了,还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他问楚楚嫣:“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楚楚嫣见鹤岁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瓜切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她提醒道:“玫瑰是柏少给你买的,花刺也是他怕你受伤让人给你去掉的。”
鹤岁还是没听明白,他振振有词道:“又不是我让他给我买的。”
楚楚嫣欲言又止,正偏着头思索该怎么和鹤岁解释清楚自己的意思,却看见和她同台的主持人正在向她招手,示意她该上台了。楚楚嫣施施然地站起来,瞟了一眼还没把裙子换下来的鹤岁,决定不跟他多说了,只是问:“你还不把裙子换下来呀?”
鹤岁这才想起来换衣服。
柏知寒过来的时候,鹤岁还在拽那条他没法解开的裙带。他低着头,漂亮的眉眼间显出些许微恼的神色,精致而繁复的欧式长裙已经褪去了一半,余下的松松垮垮地挂在鹤岁身上,露出了白皙圆润的肩头。
“怎么了。”
鹤岁气恼地拽了拽身后成了死结的裙带,闷声闷气地说:“我解不开。”
柏知寒上前几步,他若有所思地望向鹤岁还在试图把死结解开的手,忽而将人一把按入怀中。冷不丁被抱住的鹤岁就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他红着脸怒气冲冲地问:“你做什么?”
柏知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嗓音平稳,却又带着漫不经心的强势,“我帮你把死结解开。”
温热灼人的气息落在鹤岁耳朵上,有点痒。鹤岁忍不住伸出手推了推,却没能把柏知寒推开来,他恼羞成怒道:“那你也不许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