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前正擦拭眼镜的中年男人闻声抬起头,“怎么不敲门?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祁奕拖了一把椅子坐下,“你们只是承包展览吧,藏品是从哪里来的?”
“是谁和你有关系吗?”中年男人不悦地蹙眉,“请你出门,敲门后再进来提问。”
“没关系,你不肯说……”祁奕低低一笑,“我也,总会知道的。”
他起身,倏然靠近中年馆长。
“你,你要做什么你……”
祁奕一手压住馆长的肩膀,目光交汇的刹那,馆长因慌乱失措而紧绷的肌肉顿时放松下来。
祁奕在馆长记忆里搜索。
除了得到了挖掘地址——石市荒祠县小岗村之外,他还读到了这批文物的来历。
有这里面还有一个小故事。
两月半前,这批文物出土时遭到盗墓贼光顾,其中一柄蒙刀一只香炉不翼而飞下落不明。馆长和文物保护协会负责人私交甚笃,负责人与馆长闲聊时说到过这个事。
但他们没想到盗墓贼居然逃亡到沪市,也许认为天南地北更加安全。
然而最令馆长不解的是盗墓贼前不久,居然主动归还了蒙刀和香炉,而且形销骨立瘦脱了人形,宛如一具活生生的干尸。
他把盗来的东西交给馆长后没两天就过逝了。
仅有特意留下来一句话:蒙刀有诅咒,不要碰。
馆长做了半辈子文物修复工作,奉信科学至上唯物主义,根本不相信盗墓贼的话,但收回文物总是喜出望外的,他联络负责人朋友,通过负责人和石市立博物院交涉,愿意把香炉和蒙刀归还,只是想让这次出土的所有藏品来沪市展览半个月。
这才有了这次的限时展会。
祁奕松开浑浑噩噩的馆长,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
门砰地关上的瞬间,仿佛一个讯号,瘫在皮椅上的馆长揉着额角坐起身。
“奇怪,我怎么……”
他东张西望,戴上眼镜,喃喃自语,“刚才在这的人呢……”
……
从馆长室出来,祁奕舌尖舔舔牙根,兴奋得难以自抑。
此时此刻,什么人什么事都被他抛之脑后,只剩下心潮澎湃——他,即将找回遗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