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还不醒?”卫霆政担心地抚摸着高碧絃的脸,这句话已从他口中出现n次了;他每隔个十分钟就会把这个问题抛给在他身旁被烦得要死的武隽。
“快了——快了——”武隽无心去理会他的发神经,快乐地喝着可乐。
“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要我每次一问你,你就以这么不负责任的字眼来敷衍了事,我要一个正确的时间。”卫霆政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冒出不少根白头发了。
“好,那就慢了,慢了——”武隽似乎有点皮在痒。
“该死!武——隽——”卫霆政咬牙切齿地喊。要不是他现在有伤在身,他会一脚把他踹到月球去。
武隽将喝完的饮料瓶扔到垃圾筒去,“好啦,你干吗那么急着要她醒过来?你就不能大发慈悲地让她好好休息,偏要大吼大叫地想把她给弄醒。”
“我——”他着急啊!他非看见她醒过来,才能完全地相信她没有任何危险,才会放心。
武隽握住轮椅的扶手,将轮椅转个方向,转出病房外,“好啦,听我的,就让她好好地静养,她一醒过来立刻通知你行了吧!”
“嗯——”
他听见从病房里传来轻细的呻吟声,高兴得大叫“她醒了,快让我进去。”
武隽翻了翻白眼,将他推进病房。
“小碧——小碧——”卫霆政兴奋地握住她的手。
“嗯——”有人在喊她,她听到有人在喊她!谁?是谁?为什么这个声音那么熟悉。她在那里?她的胸部好痛,全身就像被汽车辗过般疼痛。
她微微地扇动着睫毛,努力地想张开眼睛。
“小碧——”
在张开眼的一瞬间,映人她眼帘的是一片雪白,“天堂——”她死了吗?她在天堂?
她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看见她熟悉不已的脸孔,“霆政……”
“小碧——”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娘娘腔,居然哽咽着。
“你……在哭……是……为我吗?”她抬起被他握着的手轻拭他眼角的泪。
她心里不断地想着:高碧絃!你别傻了,他怎么有可能会为你而哭泣;别再做梦,该是醒来的时候了。
她缩回手,但却被他反握住,“不——别——”但她还是硬抽回手。
她惊想起他受伤的事,“你……的伤……”
“不碍事,没什么。”卫霆政拍拍自己受伤的大腿。
他没事,她就放心了。
“喂,你让她好好休息行吗?”武隽责备地数落卫霆政。以他身为医生的责任,他应该谢绝所有访客来打扰病人;怎奈他竟屈服在访客的“暴力”之下,让他为所欲为。
“我不打扰你,你好好的休息。”卫霆政心疼地摸着高碧絃的脸颊。
看来他似乎没有想走的打算,自己真的累了。算了!就任他待在她的身边,这是她梦想许久的愿望,但愿别醒。
高碧絃渐渐地合上眼睛,在他柔情的轻抚中睡着。
在经过长达一个礼拜的禁食后,高碧絃今天终于可以吃些食物了。
卫霆政在知道后,特别请看护帮他买些粥,他好拿去喂小碧。
他将看护买来的粥放在腿上,靠着轮椅来到高碧絃的病房外,抬起手正想敲门时,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嬉闹声,于是他不安且不悦地推开门。
原来充满欢乐的气氛在一脸怒容的他进来时顿时消失无踪。
“霆政,我正拿妈熬的鸡汤来给小碧喝,你要不要也喝一碗?”卫霆桀拿着碗问着。
看见高碧絃一副开心的脸,再看看他那个从不动手舀汤给女人喝的兄弟,他只能说他现在是一肚子火。
“不用。”他铁青着脸回到隔壁。
一回到病房,卫霆政就将放在他腿上的粥忿忿地往垃圾筒里扔。
在病房里的看护对眼前的这一幕已习以为常了。
早在武隽找上他担任卫霆政看护时,就已听闻卫霆政的脾气是喜怒无常型的,也就见怪不怪。
他,堂堂一个医生——实习医生,既然被院长钦点当“看护”,就只好放下他实习医生的身段,硬着头皮当起看护啰!没办法啊,谁叫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