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在他心中激起不小的情感反应,他有些讶异她的依赖和信任,她的体热沿着十指迅速在他体内奔流,窜过他身上所有微小的神经直达脑末梢。
在这一刻,他认定了她。她已完全占据他的心,不在乎别人的阻挠、不在乎父亲的反对、不在乎两人没有结果的言论,他已决定和她在一起。
他要等待她接受这份感情,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感情,并向她解释自己非夺取她父亲性命的缘由,等待她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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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柔涵醒来至今已有些日子了,除了开始的几天无法接受父亲已死亡的事实,而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外,其余日子她都是静静的一个人坐着不动、不说话、不进食。
很明显的,她是想让自己以消极的方式香消玉殒,随着她父亲的脚步离开人世。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看不见,额际上的纱布也已取下。
她额上伤口的痕迹淡化了些,但还是看出伤口所在。
此刻的她,又坐在床上不动,静静聆听屋外的车声、鸟鸣,当门被打开,她的耳朵明显扯动,但眼瞳仍旧没有焦距。
床侧凹陷,一股男性的气息在身侧漫开。这股气息总能够牵动四周气流,霸据在她所知的范围内。
他总是以一句“今天好吗?”当开场白,或许晓得她不会回答,所以总是又静静无语地坐在床侧注视着她。
不是她看得见,而是他热切的视线在燃烧她,让她无法不去感受他的存在、他观看她时的专注。
“今天好吗?”
他淡淡的问候里有一股化不开的浓浓关切。或许知道她不会开el回应,所以他一如往昔,静静地陪着她。
但今天,她打算打破沉默。
“你是谁?”
他有些讶异地看着她,无法从她的回应中清醒。
这些日子来,他多希望她能回应他的关怀,即使仅是一点点,但每次都是失望,所以今天她会回答他,明显在他预料之外。
“为什么要救我?”不等他开el回答,她又抛下了一句无解的问题。
“吃点东西好吗?”
他无法回答她的问题,这是他觉得可悲的地方,他无法很老实的告诉她,毁了她一切的正是眼前的他。
“告诉我,不要逃避我的问题!”
“知道一切未必是件好事……”
“当你的父亲遭不明人士取走性命后,你还能这么说吗?”她大叫,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拳。
“逝去的生命不会再回来,执着从前就能让逝者恢复生命吗?你的父亲已死是确定的事情,人总会有生老病死,这是必经的过程,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顺应天理循环……”
“我不知道什么天理、什么循环!失去了爸爸是无法抹煞的事实。我从来没见过妈妈现在又没有了爸爸……我真的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说到最后,她仍旧失控地痛哭。
而他,则不忍地将她拥进怀里安抚。
“别哭……”他的手有节奏地拍打她的背,想抚平她的哀恸。
而她则像找着了可靠的港湾,搂抱住他的颈项,埋入他的颈窝抽泣。
“爸……”为什么老天要夺走她唯一的亲人!
“别哭,我会照顾你的……别哭……”
“他在承诺。”阎罗炙倚着门板对阎罗尘说道。
不是他们爱偷听,而是对他们来说,耳力之好是天生的,何况这幢屋子的隔音设备极不佳,有什么声响不用大声嚷嚷就能听得一清二楚,而这门板又薄得像张纸,想不听见都难。
阎罗尘倚在阎罗炙对面的墙壁上,双臂环抱在胸前。“我听到了。”
两人的身形占据了不算宽敞的走道。
“难道就这么放任他陷下去?”阎罗炙心中的怒火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阎罗尘目光深邃,然后语重心长地道:“他已抽不出身了。”
“抽不出身?你的意思是,洌已经爱上那丫头了?”阎罗炙泄气地垂下肩头。“怎么会呢?那丫头顶多只是个小女孩,洌不可能会喜欢上她的!”
阎罗尘挺直腰杆,向他使了个眼色,“到别的地方说。”
他示意阎罗炙跟着他走,两人瞬间消失,然后又在一楼楼梯口出现。
“怎么样?难道真被我说中了?”阎罗炙瞪大了眼睛。
阎罗尘低首。
“你倒是说清楚,这件事非同小可。”阎罗炙急着追问。
“我们是不能动情的吧,父亲禁止我们去碰触爱情这种东西,为的是什么?”阎罗尘握紧楼梯把手。
“怕我们受到干扰而忘记来到人间的任务。”
“没错,父亲的脾气我们一向都很清楚,洌的行为严重触犯了父亲的禁忌,父亲若是知晓,恐怕洌……”
“父亲会将洌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