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细碎的声音仿佛夹带了温度,听得人脊背发寒。
燕危加快了脚步。虽然他此刻还有约莫一个小时的不死状态,并且画家看上去今晚不会再对他出手,但他还是小心为妙,过了午夜十二点,他可就没办法随意气鬼了。
他半走半跑地回到14层,还未走近房门,就看到了从走廊另一侧走来的晏明光。
男人周身都散发着清冷的气质,身上的纯黑色夹克微微有些破损,原本十分规整的银发也略微有些松散,显然方才经历了什么。燕危细瞧了一下,确认对方手指上戴着黑戒,并且身上其他特征也没有问题之后,这才问道:“你怎么也在外面?”
他们相对着走向五号房,晏明光淡淡道:“醒来就在餐厅,服务员要杀我,我把他揍了。”
这回终于轮到燕危自己嘴角一抽。
194、黑海镇棺(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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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面前堆叠到完全覆盖地板和墙面的未完成油画, 看上去要比长廊上悬挂的肖像画还要多。
但是“她们”全都没有眼睛。
窗外天色渐歇, 朦胧的天光给没有多余光线的画室增添了一层晦暗不明的感觉。一双双空洞的双眼朝着前方, 或斜看着某处,女人们纷纷嘴角勾起, 笑容似甜美,又似嘲讽。
高明的面色格外惨白:“这里太奇怪了,我实在是看不出来怎么回事。你们看看,刚好一起讨论一下。”
晏明光看了一眼燕危。
正如燕危推测出晏明光身体指数必然高出一截,这人似乎也发现了燕危的感知力与众不同。
他虽然没说什么, 燕危却明白,晏明光在询问他对危险的感知。
这人是玩家里唯一一个从一开始就看穿他的人,燕危也没有多费功夫装傻,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这间画室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 它看上去特别诡异,我一会觉得处处都是危险, 一会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
他皱了皱眉,踏过地上散乱的草稿, 缓步走到了一个画架前。
这张画架上, 夹着唯一一副这间画室里有眼睛的女人肖像画。
女人身上似乎穿着一件白大褂一样的衣服, 梳着柔和而可爱的两条长辫子挂在两侧,目光温和, 双眸澄澈。“她”最漂亮的就是那双眼睛,纵然只是塑造在平平的纸张上的笔画,也充满了情绪。
这画的似乎是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是目前为止, 酒店里能看到的画的最好的一张画。
比起长廊上和他们房间里看到的那些走笔颇为稚嫩的油画,这幅画已经完全脱胎换骨。即便是燕危这样的外行都能看得出来,这幅画灵气和技巧兼备,画的风格虽然没有变,但是画这幅画的人水平已经完全上升了一个层次。
燕危拿出尚还有电的手机,将这幅画拍了下来。
不同寻常的东西,永远代表着可能存在的线索。
他拍完,一手把手机揣入风衣的兜里,一手拍了拍晏明光的手臂,低声说:“冰块,咱们算队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