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也问候了一声:“师伯,子清道长好。”子清道长看容先生并不叫他,于是也看着沈卓笑:“我还想着要找你下棋呢,你正巧就来了。”沈卓一听下棋头都大了,他干笑着道:“子清道长,我棋艺不精,不是您的……”
子清道长看着他笑:“没关系,你多陪我下几次就好了。”
于是沈卓只好笑着点头:“好的,子清道长不嫌弃就好。”
子清道长笑笑:“我喜欢跟你下棋,比某些人要强。至少还懂得问候一下。”
于是沈卓看了一眼容先生,容先生脸色还是那个样子,只是他开口说话了:“父亲,我来是接杨道长的,如果没有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从始至终都是这个父亲不见他的,不是嫌他克他吗?那还是少见的好。
子清道长只是看着他,那眼神也非常犀利,子清道长是跟容先生有几分相像的,都是看上去非常威严的人,而子清道长因为年长、阅历多,所以眼神便越发的锐利,然而容先生只是平静的看着他,面沉如水。
看这两父子僵持,看不下去的杨道长先咳了声:“那个容先生啊,子清道长是我叫上的,我一个人去怕跟打扰你们年轻人,所以就……”
子清道长打断了他的话,只看着容沉道:“怎么,不欢迎我去?”
容先生看了他一眼:“父亲如果能去,只管去,我没有意见。”他说的意思沈卓都能听出了,那子清道长恐怕就更明白了,容先生这是说:子清道长不怕被他克死就去吧。
沈卓看着子清道长,以为子清道长会生气的,但子清道长只道:“走吧。”
他说着看了一眼沈卓,沈卓是站在车门的,于是沈卓又看了一眼容先生,其实子清道长已经不会再被容先生克的,他已经入了道家。
容先生只顿了一下,便在沈卓要开车门前给他打开了车门:“请!”
沈卓到另一边车门请杨道长上车,杨道长当和事佬坐在了中间位置,还招呼从刚才就一直冷眼旁观的沈师傅:“师弟,你上来啊,这车空间够大!容先生这车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坐呢。”
于是沈师傅看了一样师兄,杨道长名望都在外面,不可能没有坐过豪车,这是自降身价,不想让他难堪?,沈师傅冷哼了声,他本来就穷,不用他可怜。
沈师傅僵着脸也上车了,沈卓看着车后座的这三个人,其中两个脸色都冷着,也真的委屈杨道长了,沈卓给他们关上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去度假村也要两个多小时,于是在车上,沈卓跟杨道长便努力的活跃气氛,杨道长问他前几天在忙什么,于是沈卓便挑能讲的讲了,这个话题牵扯到了子清道长的亲家,于是子清道长也感兴趣的听了几句,听到柯小姐是仙童命的时候,他冷声道:“我就知道那老家伙把他闺女嫁给我儿子就没安好心。”明明是个短命鬼,还好意思嫁!
一直没有说话的容沉冷声道:“跟柯伯父没有关系,是我不能娶妻。”
子清道长也哦了声:“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准备娶妻子了?”
容沉简短的道:“是的。”
子清道长看容先生的眼神大概想从他身上戳个洞,沈卓从后视镜里看到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现在莫名的觉得他在这其中好像担任了什么角色?他是个男的,肯定不会是容先生的妻子,而容先生昨天跟他告白了,那他岂不是揽在他跟他未来妻子面前的那个……狐狸精?
沈卓想着这个词也掐了自己一把,都怪那天那个混蛋小狐狸,说他是狐狸精。
容先生大概看到了他自己咬牙切齿的模样,跟他道:“前面要拐弯了,坐好了。”
哎,容先生啊,这时候还能顾着他,沈卓心里五味俱全。
因为这个话题被容先生冻结了,于是车里的杨道长笑着圆场:“子清师弟,你也别着急,我看容先生面相贵气,指定是儿女齐全的。”他为容沉小时候看过全相,但那时候因为他没有过24岁大劫,所以他前面的路他都摸不出来。而容沉现在已经30岁了,如沈师傅说的那样,他已经扎根了,再也不会有事了,所以沈卓才能在上次摸骨的时候能够摸出他的前路来。
沈卓即是他师弟的亲传徒弟,那就不会错了,而且他现在只观容沉的面相也能看出一些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容沉既然已经挺过难关,那他后面长着呢。
沈卓听着杨道长的话也笑了下,对,容先生会儿女双全、子孙满堂的。沈卓看着前面闪过的树影有一些恍惚,不是难过,他不难过,他最想容先生能够过的幸福,在他明年死了之后,他还能过的幸福。
子清道长大概是因为杨道长的圆场也把语气放缓了,笑着道:“我是老了,孩子的事不管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杨道长点头附和:“对,儿孙自有儿孙福。”
子清道长跟前面一直朝外面看风景的沈卓笑:“这是快到度假村了,这边风景还好吧?沈卓?”
沈卓听他叫他,忙回头道:“是啊,很不错。一步一景且风水通透,有大开大合之势啊。”子清道长笑:“这还是之前建设的,这些年长开了。”沈卓听他这么说明白过来:“这是咱们荣成建工建设的?怪不得这么好看呢,风水也好。”
看后排坐着他师伯跟师傅,所以沈卓道:“是不是师傅、师伯?”
沈师傅只哼了声,他的脾气也是那种耿直的,并不在意那些俗物,所以也不会拍马屁,但是他这徒弟无师自通,长了一长好嘴,见谁都笑,见谁都夸,他也没办法了。
人人都爱听好话,果然那个子清道长被他说的高兴了:“好,等到了地方,你来陪我下棋。我就看你小子顺眼。”
沈卓那笑容要哭了,子清道长看着他这模样更想笑:“怎么也要下个几盘吧。你好好准备下。”
沈卓慢慢把身子正回去了,那一声“好”说的容先生都心疼了,容先生从后视镜里看他那个老奸巨猾的父亲,他在他这里讨不到好,这是准备欺负他的人了。
于是容先生道:“度假村那边的经理得知您去,早已经准备好了棋盘,他的棋艺不错。”
‘您’是指他吗?子清道长看着他的儿子一笑:“我就想跟沈卓下,就他对我脾气,那个经理只会跟我拍马屁。”
看容先生深吸气,沈卓忙道:“没事,我愿意陪子清道长下棋,能长棋艺。”子清道长理所当然的道:“那是当然,你再跟我下一年棋,出去后保准没人下的过。”
沈卓笑:“那我就去参加围棋竞赛,是不是还能拿个奖杯?”
子清道长乐了:“好,我等着你给我捧个奖牌回来。”
沈师傅咳了声,这是跟他抢徒弟了是吗
他徒弟还回头还跟他笑:“师傅,要是风水师也能比赛,我也去给您跟师伯捧个奖杯回来!”这个混蛋就长了张好嘴,果然他师兄也乐了:“好,好,以你现在这修为,指定不会给师伯丢脸的。”
沈师傅把脸扭到窗外了,沈卓一张巧嘴在终于到达度假村的时候终于把众人都哄高兴了。
容沉来这里只是交代了一下,只是想简单的带着沈卓跟他师傅休息下,但他父亲要来,于是容沉只好又让经理重新安排了,老董事长驾临贵地,而且还是马上就到,所以把经理也好一阵忙活,幸好容先生来就把最好的房子留下来,那个小楼有两个总统套房,足够他们住了。
欢迎仪式虽然仓促,但是依然很隆重,红地毯从酒店门口一直铺到了他们下车的地方,看他们下车,酒店里的经理带着主要负责人给他们几个献上了花环,一人一个,就连容先生也没能幸免,看着容先生那表情,沈卓笑了:“好看。”
容先生笑笑,把他的花环递给他,沈卓还笑:“我这还没有去拿奖杯呢,花环先戴上了。”
容先生看着他比花还好看的脸笑了:“走吧,先去休息下。”
前面的经理都等着他们,于是沈卓也招呼他师傅师伯一起往里走。路上经理跟容老先生说了下这里的房子,因为是节假日,这里也爆满,所以只剩下了北楼,里面只有两套套房,要请容老先生委屈下,容老先生也就是子清道长看了眼沈卓,还没有说什么的,容沉就道:“我跟沈卓、及杨道长沈师傅一个套房就可以。”
这个意思是他嫌弃他们吗?还是他要独占一个套房啊?子清道长看了他儿子一眼:“好了,子谦你跟我一个套房吧。”
杨道长看他师弟:“师弟,你也跟我一起吧,让他们年轻人住一起。”沈师傅也确实有这个意思,他本来就没有想跟着来玩,所以虽然不想跟他这磨叽的师兄住一起,但也答应了,跟沈卓道:“我跟你师伯他们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