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旻琛专注地看着前方,在红灯路口踩下刹车:“我觉得不会,无尘当初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再等等吧。”
林韫闷闷道:“嗯。”
春去秋来,斗转星移。
清晨,陈旻琛选出一对手表,仔细看了看,十分满意地戴上,拿起另一个准备去找林韫。
走出衣帽间就听见林韫语无伦次的大叫,活像一只要被拔毛下锅的鸡。
“哥!哥!!哥!!!”
陈旻琛被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怎么了,小韫!”
林韫还穿着睡衣,跪在床上,双手捧着玉佩:“它在发光!”
不用他说,陈旻琛自然看见了。
他来到床边,看着散发着淡淡青光的玉佩,小心翼翼把它拎起来。
林韫简直动都不敢动,小声问:“哥,这是什么意思?”
陈旻琛摇头。
两人面面相觑,忽然有人敲门,说有客人来访。
林韫摸摸头发,疑惑道:“大清早的,谁会来?”
陈旻琛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窗子,吩咐把人请进来,拎着林韫去洗漱换衣服。
待得收拾妥当下楼来,客厅里坐着个白毛少年,正百无聊赖地把茶水在几个杯里倒来倒去,不是无尘又是谁?
七年未见,无尘还是当初那个模样。时间在他身上如同失效。
林韫大叫一声,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然后又手忙脚乱地把玉佩拿给无尘看。
无尘伸出一根食指,按在林韫嘴上:“得,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说罢他也不解释,径自出门,开始指挥司机开车。
陈旻琛和林韫坐在后面,听着无尘的指挥。听起来无尘似乎也不知道确切地点,只能点明行驶方向。但林韫手中的玉光芒逐渐明亮,他便知道,只要跟着无尘,就能见到想见的人。
“这儿?”林韫瞪大眼睛。
一栋孤零零的青砖小楼,生锈的围墙和大门。门右侧的墙上挂着个彩漆牌子,孤儿院三字斑驳褪色。
林韫撇撇嘴,心疼地无以复加,推开门就冲进去。
无尘下车,打了个哈欠。
陈旻琛进门前,看了看墙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与周遭格格不入,十分突兀。
二人跟在林韫身后走进去。楼内和它的外表一样陈旧,却出人意料的明亮整洁。
林韫站在楼梯前,看着楼梯上一个小男孩。
他有些瘦,脸肉肉的,衣服干净,露在外面的手脚肤色白皙,看起来似乎被照顾得很好。
陈旻琛看着男孩,总觉得眉眼有一丝眼熟。
像竺安的奶奶。
他猛地反应过来,这是——
“你叫什么名字?”林韫声音紧张,仿佛害怕这梦中般的情景一触即碎。
小男孩立刻说:“安安。”说完他自己也是一愣,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何回答得如此流畅,好似和这人十分熟悉。可他之前并没见过这个好看的男人。
林韫眼眶红了,伸出手似乎想去牵住小孩。霎那间他胸前玉佩青光大放,一层青色光晕刷然推开,男孩被光茫一冲,眼神蓦地改变。
他身子小小的,眼神却已翻天覆地,仿佛换成了另一个人。
男孩用清脆的童音喊道:“小韫!”
林韫跃上台阶,抱住竺安,看着竺安熟悉的眼神,嚎啕大哭。
一个女声道:“发生什么了?”
青色光芒无声息一收,玉佩瞬间化为齑粉。
男孩神色重新变得茫然,林韫眼角还挂着泪痕,怔怔看着他。
一个穿着灰色套装,慈眉善目的中年女子开门出来,笑道:“我是这家孤儿院的院长,不知几位到此,有何贵干?”
陈旻琛上前一步:“您好,我们想收养这个孩子......”
女人为难道:“真是不巧,刚才有另一对夫妇也想收养安安,现在正在我办公室呢。”
林韫同陈旻琛对视一眼,道:“那我们去您办公室再谈。”
办公室里坐着一对衣着华贵的夫妇,林韫一见便愣了。
这是他大学时的教授!
男子温文尔雅,也认出了林韫。
见双方打了招呼,明显认识,院长也松了一口气,将情况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