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现在是上班时间,没打扰到周围的住户。
路迟隐约听见几句待着方言味的“哪个人在搞嘛?”的话,之后便没了动静。他放下心来,往屋子内部走去。
越往内,那股灵力的气味就越加强烈。房子构造很简单,一进门是个客厅,左右两个耳房,再往里走是厨房,后院里安了个厕所。客厅里没什么,一张吃饭用的大圆桌,放了个橱柜,上面摆着瓜果和香炉,瓜果早就烂成一滩泥浆,根本识别不出本体。香炉里还有几柱没烧完的香,路迟嗅了嗅,人界的凡品,没什么奇怪的。
左右耳房独留下了家具,床,柜子,几个杂乱无章放着的板凳。奇怪就在左右耳房都是对称的,放的东西也是一模一样。而且这个床未免也太大了点,像是两个两米三的床拼接起来的,比起床,更像是炕。
像是很多人曾经在这里住过。
厕所和厨房也没什么,厨房像是从来没用过一样,路迟没找到烧火的痕迹。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曾经住过不少人的宿舍而已,但是那股灵力的味道是从何而来?
灰尘太大有点影响路迟的视觉,他退出了房子,绕了几圈。想在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但时间太久了,房子四周长满了杂草,只能粗略地看看。
路迟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不早了,再找不到的话自己就该回去了。
但路迟还不想这么早放弃,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院子,说不定这间房就和当年北疆王的消失有关。
路迟不死心地再次走进屋内观察,这次他连厕所和床底都没放过,顺着找了几圈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说起来他更相信这里曾经是个传销窝点,也不相信这里曾经住过北疆王。
“什么都没有啊——”
路迟吸了一鼻子的灰,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心情不免烦躁。
可他没想到就是这句话反倒让他有了新的发现。
回音不对。
说起来是,他刚才在门外看到的屋子挺高的,但一进来就觉得空间矮了不少。一般这中情况要么是房子做了个二楼的小阁楼,要么是——
路迟抬起头。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正上方,客厅的屋顶上,一根大梁横着,上面吊挂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铁笼!
“卧槽?”
绕是千年来横行霸道的北冥轩君也被吓了一跳。
这也不怪他,这房子光线不好,又满是灰尘,他一进来只顾着在耳房和厨房找东西,反倒是忽略了头顶。
路迟不敢滥用灵力,去了那围墙上开满丝瓜花的人家里借了个梯子。小乡镇的民风淳朴,带孩子的大婶不疑有他,将人字梯借给了路迟。
借助梯子,路迟才看清楚着铁笼内部的情况。这铁笼很小,只能刚好装下一个小孩,里面有些污渍,看不清是血还是油污,路迟全都拍了照。
不过除此之外,也确实没有别的线索。
目前来看,按照孤儿院老师所描述的,当年傅笛深被关在这里的可能性非常高。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傅笛深从笼子里跑了出去,紧接着这里就被废弃。
这么小的笼子——
路迟爬下梯子,将人字梯完好无损地还了回去。
他没对这个房子做什么处理措施,一来是这里的东西都早已被人搬空,能留下的线索很少,二是轻举妄动可能会引发幕后之人的警觉。
回了宾馆洗了澡,路迟收拾东西退了房。
他心里很乱,坐在高铁上只知道不断翻看手机里的照片。
当年北疆一别,他的深深到底经历过怎样残酷的命运。
可路迟不知道的是,这时候刚好有一个电话打到了傅笛深的手机上。
“您好,请问是傅笛深先生吗?”
“是,怎么了?”
“我们是四季酒店前台,看到您在下午2点的时候退了房,但是我们的清洁人员在您所居住的4005房间找到了很多酸奶瓶,有不少酸奶沾到了浴巾上,按照酒店的管理规则,是需要对浴巾进行赔偿的。”
“哦,是吗?多少瓶啊?”
“啊?那个赔偿金额是50元。”
“赔偿金你给我个帐号我给你打过去,我刚才问你的是,房间内到底有多少瓶酸奶,能麻烦你们清洁人员帮我点一下吗?”
“嗯……“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有些奇怪,不明白客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您稍等一下,我去问一问我们的保洁人员。“
”好的,麻烦你了。“
对面的傅先生似乎很有耐心的样子,一直没挂电话,冷静地等待着前台的回复。
”傅先生您好,我们刚才麻烦保洁员确认了,大概是十二瓶的样子。”
“好的,麻烦你了。”
作者有话说:
酸奶沾到浴巾上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大家不要学迟迟这个坏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