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真的不舒服,”路迟拽过傅笛深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深深你帮我揉一揉好不好?”
他的要求哪一次傅笛深肯狠下心拒绝,掌心下的肚皮冰冰凉,许是穿的单薄又吹了冷风,傅笛深心疼不已,贴着路迟的肚皮,缓缓地揉动。
心疼归心疼,嘴上还是要给这只傻狗子一点教训:“下次不许这么喝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
路迟的回答看起来敷衍,却是带了真心的。
一晚上喝了十二瓶酸奶,虽然满足了口腹之欲,但实际上更多地是无聊和孤独无处摆放。
离开了傅笛深的他在深夜根本无法合眼,辗转反侧许久之后坐起身子拆了一瓶放在嘴里解闷。一瓶一瓶又一瓶,等喝完的时候,天亮了。破晓的光闯入宾馆,宣告他一夜和睡眠的抗争以失败告终。
他又像是回到了遇见傅笛深之前的那段岁月里。
深夜,人界静谧,鬼界热闹,仙界众神也知道假寐休整,唯独自己看着北疆飘零的雪。
素雅又纯净的白雪,看起来像是惩罚,又像是约定。
睡眠,对他人而言最简单不过的事情,闭着眼睛而已,总归都是能睡着的,可到了自己这里就仿佛是恩赐。
他试过无数种方法,从消耗体力到精疲力竭,从安眠香到太上老君的仙丹,没有人能让他闭上眼,仿佛谁在暗处下了诅咒,非要他睁眼看看这偌大的北疆,非要他看着雪花飘落堆积,非要他不得安宁,非要他为此痛苦不已。
靠在傅笛深的怀里,倦意再度袭来。他喜欢这温暖的拥抱,更喜欢傅笛深的味道,以及他给自己的带来的安心感。
就好像,靠在他的怀里,可以不必担心,不必忧虑,可以放肆的合上眼去编织美梦,而非孤独地注视这个世界。
但至于不必忧虑什么,路迟已经忘记了。
傅笛深还在揉他的肚子,想把那里揉得更暖和一点,他尽心尽力地抚摸,一抬头却不经意间听到了路迟的小呼噜。
这蠢狗,怎么突然就睡着了?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伸手拽过搭载沙发靠背上的毛毯给路迟盖上,今晚就这么凑活过吧。
他不忍心吵醒路迟,就这样吧。洗漱等明天,衣服也明天再换,这样的睡姿虽然不舒服,单靠在一起也挺暖和的。
暖黄的灯也不必关了,毕竟——
那是家的颜色。
作者有话说:
迟迟不能睡觉一直是一个伏笔啦,后面会揭示的。
第75章 疼痛
路迟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压着傅笛深的身体就这样以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醒了?”
被人压着,挤在沙发上,这样的姿势相当不舒服,傅笛深却为了不吵醒路迟就这么忍了一个晚上。
“我我我我就这么睡着了?深深你倒是喊醒我啊,是不是压疼你了?”
路迟赶紧从傅笛深身上爬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长绒地毯上。
傅笛深也坐起,活动活动脖颈,拉伸一下肩膀:“还好啊。”
其实也没那么不舒服,狗狗的怀里还挺温暖的,跟个加长加绒的毛毯,在寒意渐起的季节里,让人抱住了就不想放开。
就算路迟有时候会压得他难以呼吸。
路迟揉了揉眼睛,去厕所洗澡刷牙。
等他弄好出来,傅笛深已经热好了牛奶和面包,让路迟先吃,自己钻进浴室洗漱。
电动牙刷的声音嗡嗡地响,傅笛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段时间一直熬夜在片场,神色都憔悴了不少。
最近给王婉书配了个助理,他的压力也稍微小了点。
生活在很累,但也在慢慢变好。
就在傅笛深这么想着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被人拉开了。路迟刚洗过澡,头发刚用吹风机吹过,微燥地黏在脸上。他原本不需要用吹风机,只是喜欢用暖风将脸吹得红扑扑的。
傅笛深嘴里含着牙刷,还没来得及吐出泡沫,问路迟过来干嘛。
就看到路迟走到他的背后,靠着傅笛深的背,迷迷糊糊地蹭了蹭,看起来他好像还想睡觉。
傅笛深无奈地笑了出来。
他洗漱好,自己走到哪儿,路迟就贴在身后跟着,像极了以前他还不知道路迟就是迟迟的时候,自己上个厕所洗个澡,这只傻狗都要跟着。
说起来那个时候傅笛深还以为路迟是在关心自己,搞半天就是想占自己便宜。
不仅是傻狗啊。
“我洗好了,吃饭。”
当傅笛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路迟却像是突然精神了,拍了拍脸坐上了饭桌。
也是一只贪吃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