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十分危机，事态十分严峻，如不阻止，则必将走向不可挽回之绝境。”

杰森·陶德面色凝重地看着大屏幕，肃穆道。

“正是如此。”提姆以如出一辙的沉痛语气接道，“然此事实为不可阻止之事，不可破解之局。我已经预见众人的悲惨结局，手足之情破裂，父子之情崩塌，家庭分崩离析，互相争斗——”

站在一旁的迪克看了看他的两个弟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要不你们少看点《是，大臣》吧。”他最后憋出这么一句，“幸亏达米安不在。”

“至理名言。你应该将这句话刻在蝙蝠洞里，迪克头。”

杰森宛如变脸一般收起那浮夸的表情，靠在控制台上，懒洋洋地嗤笑一声，“任何事沾染上达米安都会变得不幸——就像我们目前所要面对的一样。”

“距离下午三点还有九个小时，”提姆喝了口咖啡，冷静道，“我们需要一个计划。一个真正的计划。确保林顿不会死于达米安的武士刀。”

迪克的表情又开始渐趋于“我的弟弟就是歌姬吧”的痛苦。

“我是说，这真的有必要吗？”他忍不住打断道，“你们真的觉得林顿会和达米安有矛盾吗？他甚至可能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个没和布鲁斯争吵过的人。”

“well，既然你这么说了……”杰森扬起一边眉毛。

“达米安可以和任何人有矛盾。”提姆面无表情地接道。

“他已经试图杀死过我们三个了，只不过没有成功。”杰森继续补充，“而林顿只是个普通人。”

迪克觉得自己被说服了。

“好吧，你们说的有道理，只是……”他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叹气道，“林顿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过了，而布鲁斯不闻不问，还不许我们查他的消息。我本以为……”

这话让蝙蝠洞内安静了几秒。

除了达米安外，蝙蝠家族内的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布鲁斯和林顿之间的事——他收养林顿时尚未披上那身制服，等到迪克成为罗宾后，这个秘密忽然变得愈发牢固，而等到林顿与他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后，布鲁斯彻底失去了坦白的机会。

蝙蝠侠收养的这几个孩子中，迪克对林顿的感情最深，并且时常怀有一种愧疚。紧接着是杰森，杰森未经历那场爆炸前，林顿还常常回家，可从某一天起，他忽然就杳无音讯了。也是从那时起，林顿似乎彻底与他们拉开了距离。而剩下的几个孩子虽然和他的感情不深，但都至少见过林顿一面，并将他接纳为家人。

这就是为什么达米安会让他们担忧。

“所以……布鲁斯知道这件事吗？”迪克有些不确定地问，“他这个点应该还在睡觉吧。”

“他会知道的，”提姆想了想后回答，“我刚刚告诉阿尔弗雷德了。”

而杰森听到这话后眉毛动了动，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嘿，各位，你们知道有意思的是什么吗？”他咧开一个笑容，以一种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说，“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布鲁斯今天晚上的表现了。那绝对会是我这个月看过的最好的戏剧。”

“什么。”

布鲁斯一动不动地瞪着他的管家，感到自己丧失了对英语的理解能力，“什么。我在做梦，对吧？”

见鬼了。

他心想。还不到七点，他被阿尔弗雷德从睡梦中叫醒，然后被告知他久不归家的长子将于今日下午抵达哥谭。

“不，布鲁斯老爷，这不是梦。”阿尔弗雷德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我希望您推掉今晚的一切事务——”

布鲁斯张了张嘴。

“——最重要的是不许拿夜巡作为逃避的借口。”他的老管家温和地笑起来，“我相信您会像个成年人那样解决问题，对吗？”

……布鲁斯敢怒不敢言地闭上了嘴。

世界末日莫过于此日。他绝望地想。他甚至已经想象到晚餐时的画面——这绝对、绝对会是场灾难。

[这绝对、绝对会是场灾难。]

下午两点三十分，飞往哥谭阿奇古德温机场的飞机上，林顿在对话框里打下这几个单词后，点击发送。

对方是个常年挂在各大社交媒体主页的名流——亿万富翁，天才，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现在也以钢铁侠被大众熟知。今年早些时候神盾局方面注意到九头蛇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其中可能涉及到生化实验，林顿便因此与复仇者联盟有了合作。

二人因此有了交际。而在任务结束后，这位天才似乎对他生化人的身份起了兴趣。在斯塔克整整一年锲而不舍的短信骚扰后，林顿不得不承认哪怕是他也不得不为这种持之以恒的贩剑精神所震动。

翻译成人话就是：就算是e病毒也要被斯塔克烦死了。

[糟糕的亲子关系，huh？你可从没说过你的家乡。]

[等等，别告诉我，让我看看。]

[哦，哥谭！我想这多少能解释一些东西了lol]

[xd]

[……？]

[话说回来，我记得我过几天要参加一个哥谭的活动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