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顿大概了解一下韦恩家目前的家庭状况。

迪克在布鲁德海文当警察，平时很少回家。杰森是自由职业者。提姆和达米安还在读书，前者有时会去公司帮忙——布鲁斯已经发展到让自己的孩子代替他上班了？林顿当时一言难尽地心想——而后者还没放学，杜克目前不在哥谭，卡珊德拉一般在香港活动，而斯蒂芬妮会在两日后回来。

怎么说呢。

林顿听完布鲁斯这宛如做报告一般的简短叙述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杰森为什么是自由职业者？达米安是怎么回事儿？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名义上的小妈是谁这真的合理吗？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你为什么又收养了那么多孩子啊？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二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达米安……”林顿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高频超载运算的表情最后自暴自弃地放弃伪装，“为什么我不知道……”

尽管他这话没有说完，但布鲁斯懂了。

男人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被他用一个略显轻佻的笑容掩饰过去了。

那一刻，布鲁斯·韦恩的脑海中不知为何跳出一件上周正义联盟会议后的小事：会议结束后的联络感情时间，超人向蝙蝠侠抱怨他再也不会养猫了。

“你还养过猫？”这是正在思考战损花费于是随口一问，敷衍了事的蝙蝠侠。

“很正常，猫狗一向不合。”这是话里有话的神奇女侠。

“一个忠告。如果你的猫离家出走了，千万不要在它不知情的情况下有新的猫，”超人说，“不然等它回来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无聊的氪星人。意识到某主席又在战损花费上再创新高的蝙蝠侠冷酷地想。他这辈子都理解不了。

布鲁斯觉得他开始理解了。他真的理解。

“你知道的，总有这样那样的意外。”他漫不经心地说，蓝眼睛给林顿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不过是最常见的那种。”

我听起来完全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布鲁斯冷静地想。如果林顿起身给我一拳我会接受的。

但林顿没有。

林顿看起来接受良好。

金发男人连一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那双绿眼睛似乎定定看了他几秒，然后他自然地点了点头。

……？

他在林顿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

布鲁斯·韦恩强装镇定。

“我去趟卫生间。”他沉声说，然后飞快走进了厨房。

林顿：？

啊这。厨房里没有卫生间，只有阿尔弗雷德。

一旁，聚精会神看电视的杰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布鲁斯他……”迪克觉得他可能要说“布鲁斯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只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杰森背对着他们笑出了声。

“你们继续。我只是想起好笑的事情。”他下一秒清了清嗓子，严肃道，“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嘴真硬——别多想，我只是在看电视，绝对没有内涵谁。”

迪克：“……你要不要转过来说话？”

“布鲁斯他，他可能太紧张了吧。”迪克想了想后说，“毕竟你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了。至于工作压力……经济犯罪科的人最近又找他麻烦算吗？”

听到这话的杰森终于转过头，遥控器被他随手扔到一边。

“那也叫工作压力？我如果是fbi，也会去查一个总裁天天不来上班的公司。”他对林顿说，“别听迪克瞎说。老头子就是对fbi有偏见，在他眼里，fbi就是一群世界上最刻薄的小人。”

林顿·bau探员·世界上最刻薄的小人·诺埃尔：……啊。

“你不知道他这几年的疑心病多重。”迪克想起蝙蝠侠在他们每个安全屋里塞监听器的行为，忍不住也开始吐槽道，“布鲁斯会怀疑一切人和一切事。他绝对是那种相信‘特工都是政府的走狗’的人——可能更年期就是这样的吧。”

林顿·bsaa特别干员·dso编外特工·政府的走狗·诺埃尔：……？

二人不吐不快，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放心在背后说蝙蝠侠坏话的人，一时间借布鲁斯·韦恩的名义将对蝙蝠侠的不满说了个爽。等感概完之后，杰森神清气爽，随口问道：“林顿，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

正巧布鲁斯从阿尔弗雷德那临时补了补“如何正确维护亲子关系”的知识点，此时刚好走到他们身边，听到这句话后立刻想起知识点中的“作为父亲，要充分了解孩子的生活近况”，于是自然地在杰森旁边坐下，摆出一脸好奇的神色。

林顿觉得他开始冒冷汗了。

“我现在……”他僵硬地说，“……在华盛顿特区，帮一个老朋友创业。公司待遇挺好的，就是工作忙，老出差。”

框提科不就在华盛顿特区吗？他受吉迪恩邀请去bau工作，有没有休息日全凭连环杀手心意，日常工作就是全国各地到处飞，薪水还是fbi中最低的那一批，每年招人时不宣传造假根本骗不到实习生——他说谎了吗？没有！

“哦哦，”迪克点了点头，“所以你在加州理工学的是经济学。”

“经济学学士学位。”林顿回答。

——实际上还有心理学和化学两个博士学位。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他也没上过几次课，e病毒记忆中那几任宿主的知识已经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