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海惊讶极了:“是吗?”
话音未落,萦绕在山间的淙淙流水声消失不见,渊祭知道那条小溪没有了。
谁能想到那个高高在上、被人神顶礼膜拜的天道,真实面目是这样的呢?
可渊祭非但不讨厌,甚至心底还漫出一道道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欢喜。
在程星海的催促下,渊祭认命得打开油纸包,扯下一只鸡腿。
程星海凑过去咬了一口,露出满足的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鸡腿呀?”
渊祭心想你每次吃饭都只吃鸡腿,他不知道就怪了。
他没好意思出声,硬着头皮举着鸡腿等程星海自己凑过来咬。
但程星海嫌这样太麻烦,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你也上来吧,总是要我弯腰才能吃到好麻烦。”
正常情况下,这根树枝不可能承受住两个成年男性的体重。但有程星海在,只要他愿意,这根树枝就能翘起整个世界。
在程星海的再三催促下,渊祭跳上树枝,与程星海坐在一处。
程星海心满意足地吃完两只鸡腿,临走时,他问渊祭:“你背我好不好?”
渊祭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答应:“你自己走。”
他怕自己再心软答应,扭头离开,却没想到程星海从树上一跃而下,直接跳到他背上,紧紧抱住了他。
渊祭全身僵硬,背上的人抱也不是,推也不是。
程星海的头靠在他肩膀上,指着天边尚未散去的火烧云问:“你看这些像不像你欠我的马?”
不久前为了不再背程星海,渊祭去给程星海买了匹马做脚力。但进山之后,眨眼的功夫,那匹马就不见了,程星海又囔囔着要渊祭背他。
此刻感受着背上之人的欣喜,渊祭那些暗藏心底的情愫再次蠢蠢欲动。
他犹豫片刻,低声道:“现在赔你。”
“拿什么赔我?”程星海问。
渊祭:“……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