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是真心。」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窗外一枝杏花露华正浓。
篱清的目光回到澜渊的脸上,神色古怪:「我亦说过我不信。」
慢慢走到他的榻前,单膝点地,双眼正好同他灿金的眼平视:「告诉我,你在花灯上写了什么?」
金色的眼中立时盛满愕然,旋即又平复:「你何必执着?」
「你又何必躲避?」澜渊不放过,执意要问出答案。
「……」篱清闭上眼睛不再答话。
澜渊又凝视了他许久,才起身离开。跨出门时,雨已经停了,天际一道七色彩虹。
「是我的错。」
紧闭的眼睁开,忽明忽暗,闪烁不定,怅然长叹一声后,又再合上。
「意料之中。」狼王与虎王说起雨中那一幕,擎威不以为然,「我还道篱清会乖顺到何时。」
「只是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局面。」墨啸道,「以后还不定怎么着。」
「终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事,你担心什么。」
「倒不是担心,只是感叹世事无常罢了,跟他相交这么些年,什么时候见过堂堂二太子被弄成这个样子?」墨啸瞥眼看到壁上的大红喜字,不由扭头对着擎威笑道,「那就说一件你我能插手的事,你就打算这般轻易地束手就擒了?」
「不然又如何?」擎威回瞪墨啸一眼,「你早晚也有这一天。」
「话是这么说,可我至少要挑个我真心喜欢的才肯呐。」
「呵…真心喜欢…」擎威的笑却淡了,只看着杯中的酒发呆,「也得寻得到啊。」
正各自闷声饮酒的当儿,门外飞来一只黑羽红喙的炙鸟,收翅立于梁上,一开口却是澜渊一贯温雅斯文的语调:
「有些许事物烦请转赠狐王府。」
二王相顾苦笑:「谁说这事你我只有作壁上观的份?
第八章
奉召而来的太上老君须发皆白,语重心长:「二太子,时光已逝便不再回头,过往一切皆空,您何必苦苦执着?」
堂上的人不为所动,甩袖回身,一双墨蓝眸中写满不耐:「我只问你如何回溯时光。」
「这……」老君语塞,神色顿时沉重,「此乃逆天之举啊!」
「你就是不愿意说了?」缓步下阶,澜渊长袖垂地拖出一路逶迤,「你不说,就当没人会说了么?」
「二太子……」太上老君闻言大骇,「不可啊……」
「有何不可呢?」玉白面容上泛起一丝浅笑,「还真当我这个二太子是只知享乐不知世事的纨绔子弟么?昆仑山的轮回台旁你们封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