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捻胡须的动作顿了顿,倒底没再出声。
“你腿瘸多久了?”他这话问得毫不客气。
顾裴朗握着扶手的手紧了紧:“五年。”
“难怪了,你股骨有裂痕,还有轻微错位,腿上筋脉枯竭,连肌肉都快死光了,早些的时候不治疗,现在知道后悔了?”
老人每说一句,苏瑾昱的脸色就白上一分,一旁的阿宝嗦着一根棒棒糖歪头好奇的看着他。
“还……有得治吗?”
老头翻了个白眼:“质疑我就别找我。”
苏瑾昱:“对不起张爷爷,我只是……”
“小子,你很在乎他,他是你什么人?”
苏瑾昱在顾裴朗跟前蹲了下来,握着对方温热的手,看着人的目光专注且深情。
“他是我爱人。”
老头神色微凛,手中的烟枪“咔哒”一声就掉在了炉盘上。
“两个男的?”他意味不明的开口。
苏瑾昱:“有什么问题吗?”
老人没开口,像是独自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空气莫名的变得有些压抑,许久之后,他才颤巍巍的将手中的烟枪塞进嘴里,可是早就已经没了火。
“你的腿要想彻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是不可能了,但是让你站起来还是可以做到的,你是治还是不治?”
他这话是问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顾裴朗握着扶手的手指尖泛白,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的房间里,他听见了自己紧绷的声音。
“治。”
苏瑾昱屏住的呼吸陡然一松。
老人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继而又冷着声音道:“老头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治疗期间,什么都需得听我的,不听话的人没资格当我的病人。”
顾裴朗:“好。”
两人离开的时候,顾裴朗的怀里放满了老人给他们开的中药,还有一本人体穴位书。
阿宝将两人送出门,在巷口旁探出个西瓜头看着他们上车,脑袋后的小辫子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