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了一眼头顶坏掉的灯泡,商弋乜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说了多少次,营造氛围也不用特意去换个二手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七爷连买颗灯泡的钱都没有。”
男人低沉缱绻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不悦,见血后的阴狠尚未褪尽。
跟在他身后的人打了个冷颤,立马低头保证马上就让人去换。
商弋点头,将手上的毛巾抬手丢回手下怀里,而后抬脚出了地下室。
地面上助理已经等在了那里,见他上来后将手中的外套给人披上。
“七爷,人要怎么处理?”
商弋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袖口处的袖口,唇角微扬,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打包好,给他主人送过去,顺便让九轲给苏庆送封信,一个做老子的被儿子蒙在鼓里,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助理点头:“是。”
a市,恒江边的高档住宅区。
栽种了银杏树的街道上,昨日下的雪已经被环卫工人清理干净,剩下不多的雪花也在路人和车辆的来回碾压下融化成了黑乎乎的脏水,然后流进了下水道。
傍晚时分,因着中午的短暂阳光而上升两度的气温又再次降了下去,地上的水洼开始结冰。
薄薄的冰面还没来得及加固,就被呼啸而过的轮胎碾成了齑粉。
男人坐在驾驶座上,怒意未平的目光死死地瞪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街道,油门不断加大。
装饰富丽堂皇的客厅里,一身珠光宝气的贵妇正坐在沙发上,优雅的叠着双腿,伸出手,让面前的佣人给自己修剪指甲。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重重的砸在墙壁上又反弹回去,放出一声闷响。
客厅里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女佣手一抖,锋利的指甲剪刺破了缝隙间的嫩肉,殷红的鲜血瞬间沁了出来。
妇人低声痛呼,女佣惨白着脸不停地鞠躬道歉。
面前的小姑娘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张蕾看着她,一脸怒容正要破口大骂,却在回头瞥见门边男人阴沉如墨的表情时停了下来。
“行了行了,赶紧滚!”
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小姑娘如获大赦一般不停的说着谢谢,而后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