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半天不见动静。
秦念久安静地瞧了片刻,终是忍不住拿手肘一捅谈风月腰侧,冲那白衣人扬了扬下巴,“他这是……歇了?”
好歹跟徒弟招呼一声吧,这也忒没礼貌了。
谈风月没答他的话,只捏紧了手中银扇,皱眉望着那端坐在案前的白衣人。
这里是幻梦之境,是破道心间执怨所在,是教它死后横变僵尸王的症结所在,不可能只是这样一幅寻常宗门景象。究竟是怎样的事态陡生,才能让破道执极怨极,以至于死而成僵?
——宗徒叛变,弑师灭祖?
——师尊堕道,屠戮宗门?
——妖魔来侵,师徒不敌?
……
他脑中闪念无数,猜想无数,手中银扇紧了又紧,时时防着事态急变。
可眼前始终只有一派平静。
房中静又静,针落可闻,破道呆立,白衣入定,唯有那从兽形炉盏中慢慢溢出的沉烟缓缓外流,淌过桌面,仿佛云气升腾,昭示着这并不是一幅静止的画面。
可蓦地,那流烟轻轻一晃,像是凝住了,随即急急回缩,又寸寸倒退回了炉中!
身畔秦念久惊呼一声:“人呢?!”
只见幻梦倏倏一晃,房中只剩下了谈秦二人,案前的白衣人、门边的破道通通不见了身形。
秦念久一摊手心,发现原本握在手中的彩色陶笛也没了踪影,再抬眼一看,那陶笛竟是回到了博古架的小格中。
远远地,窗外重新响起的朗朗诵读声再度一断,又是那句似带着些欣喜的“师尊!”
……
秦念久听着不觉大惊,“这是,又一遍?怎么回事,幻境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