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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上湿润的触感让沈潮眼神微闪,指腹不自觉捻了捻,冰冰凉凉的。

对方瞪大的桃花眼里还盛着水波粼粼的光,眼尾压着一抹难掩的红晕,泪痕黏糊糊的。

沈潮看着无奈又心疼,好歹是自家小男友,哭了还是自己心疼。

男人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巾给贺秋桐擦脸。

贺秋桐的视线其实被纸巾挡完了,沈潮给他擦脸的动作不容抗拒却很温柔,耳边传来男人的问话:

“你怎么还委屈上了?账都没跟你算完呢。”

贺秋桐听出来沈潮没之前那么生气了,但还是不敢造次,声如蚊呐道:“还、还有什么账要算啊……”

脸上的纸巾因为贺秋桐说话被呼出的气流吹气一个小小的弧度,轻柔的纸巾扫在沈潮手掌,带起一丝细微的痒意。

沈潮听着对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的语气,不咸不淡地挑了挑眉。

他其实已经不太生气了。

在心理学中,情绪常常被比作一条起伏的弧线——从低到高逐渐上升,达到顶峰后又缓缓回落到低谷。

沈潮用专业知识分析了一下自己如今的情绪。大抵是在已经过了顶峰之后的回落期。

但贺秋桐这样不放在心上的态度让他有些失望。

沈潮指尖略过贺秋桐的耳廓,眼睛眯了眯。

其实贺秋桐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干掉了,但沈潮没把纸巾拿开,反而把纸巾轻轻按在了对方脸上。

某些条件下,这样不能视物,黑暗的情况下更能让人反思也能让人的情感更容易被激起。

于是沈潮又开口询问了一次:“你真的觉得我们之间没有账要算了吗?”

语气不似之前的轻松,甚至有些喃凮严厉。

贺秋桐听出来了,但却看不见沈潮的表情,心跳骤然落了好几拍,事物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觉让他有些恐慌。

贺秋桐扭了扭头想要脱离这片逐渐令他不喜的黑暗。

但沈潮的手很稳,丝毫没给他挣脱的机会。

“别动。”沈潮空着的另一只手拍了拍贺秋桐的脸蛋儿,很轻,更像是抚摸,“不听话回去有你好受的。”

“你!……我、”贺秋桐停下挣扎的动作,一时语塞,脑海里一闪而过某些画面,瞬间从脖子到耳根的皮肤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