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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瞅着他眼都红了,快要流泪。

他可劲儿抽了一口,云里雾里吐出一大堆白烟,模糊了神情,低头把烟掐灭装在口袋里,起身拍了两下裤子:“走吧!说这些干什么。”

我跟着他向前走,一路无话。

直至他领我走到山林最深处,我们已经从天不亮走到了下午两点。

这里是一处潮湿的山谷,溪流潺潺,空气潮湿,漆黑的山石,绿苔点映。

但我的目光全被一颗巨大的山茶花吸引,它长在得天独厚的山林里,从未被世人修剪,恣意伸张枝蔓,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狂野不受束缚,满树的花骨朵,从低到顶密密麻麻。我站在它跟前,抬头看,视野都被肥绿的叶子挡住。

爷爷自豪道:“你奶奶年轻时候种的,在山里它过得相当自在,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全看心意。它懂你奶。”

爷爷的意思是这花知道在奶奶忌日这两天绽放。

我们在花下简单吃了一顿午饭,自家腌的咸菜、硬面包、牛肉干、咸奶茶。

爷爷边吃边说:“行了,到这里就是最难找的地方,来的路你都记清楚了吗?”

我点头:“岔路很多,但也不难。”

“行,回去你走前面。”

他把木棍交给我,我在前头扫着杂草横生的小道,从天亮走到天黑。半道上我好像看到一只松鼠一直跟着我们,还纳闷它胆子大。

“爷爷,你看到那只松鼠了吗?”

爷爷摇头:“松鼠胆子小,你看到的,说不定是黄大仙。”

又在山林过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才到家,一只鸟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叫,似乎在催我上饭,翅膀上还绑着木头绷带。

这是前阵子没跟大部队飞走的大侠鸟,翅膀受伤了,爷爷收养了它,等明年开春了再放它走。爷爷专门在院子里造了一个鸟笼,怕它摔下来,就放在地上,又坐了一圈围栏防止野生动物摸进来欺负它。

我管它叫天天,因其造型跟楚天很像,断臂嘛。

晚饭爷爷做了红烧肉,冰糖放油里慢慢炒到焦黄冒泡,五花肉切块倒入,翻炒上色。

洗碗时,我偷偷从冰糖罐子里掏出一块糖吃,才盖紧放到柜子边上。

池万里自打放假就不见人影,艾莉娜夫人撵他们兄弟俩回娘家度假,自己却仍在城堡里。那里跟榕都有六个小时时差,每天晚上十点,他都要找我视频,检查今日作业,惨无人道!都暑假了还不让休息。

看了一眼表,九点五十,我提前铺好凉席,躺在床上翻朋友圈。

万年不发朋友圈的大哥,竟然拍了一组九宫格,定位在帝国国家宇航局,这是去参加夏令营活动。照片背景是火箭发射基地,她笑得很开心。下面一连串点赞,徐鹤学长评论“加油,以后也为联盟航天事业添砖加瓦!”,非常老干部。

周婉婉特别爱记录自己的生活,主题分为美食、购物和自拍,都很可爱,我点个赞表示已阅。楚天则爱发一些文艺的照片,背影啦,侧脸啦,配一些莫名其妙的青春痛文字,塑造十分缺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