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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英凡张了张嘴,很用力地搓着手,最后说:“不是,我一会儿要……给我妈打个电话,你露个面儿。”

季思年半天没说出话来。

“为什么?”

周英凡局促地看着地面,皱眉说:“你别管了。”

“我不干。”季思年盯着他。

这个时间段的食堂里人很少,学生都要么出去过节要么在睡懒觉,后厨里盘子叮咣响顺着空旷的空间传来。

他也不是信不过周英凡,这人就是爱装逼还胜负心旺盛,倒也没什么真的坏心眼。

但是这么个高三多看他一眼都怕把他刺激出病来的人,突然这样找上门,他还是不得不多想。

周英凡忽然变得有些焦躁,挠着头想了好半天才垮下肩膀,一咬牙抬头看他。

季思年也看着他。

大学对人的历练是见缝插针式的,明明刚高中毕业也没过去多长时间,表面上看不出太大差别,但季思年确实能感受到周英凡的……不同。

飞跃式成熟,暑假的时候还因为个纪念册跟他阴阳怪气,练个车都能争相攀比,现在单单是气质就能感受出来有区别。

“我……”他有些口干舌燥,“我之前跟我妈说咱俩是朋友,那天一起出去逛街。我妈知道……论坛上那事儿,问我要那天咱俩的照片,我没有。”

季思年听得云里雾里:“等下,你妈知道那件事和找你要我的照片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答案显而易见,其实他完全没必要再问这一句。

周英凡这次没有遮遮掩掩,靠在椅背上,右脚很轻地一下下碰着桌子腿:“她不信,她老是不信我,特别我上大学以后。”

季思年差点就问出来“那她就信我啊”。

这样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之前在疗养院看到谢成时出现过一次,现在又包裹住了他。

倒也不难猜,因为这个,周英凡很讨厌他,事事要与他争先,攀比到了病态的程度,也是因为这个,周英凡会骗他妈妈说,他们两个是朋友。

他几乎都能想象出来那种语气。

年霞和季建安从来不会和他说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所以他没有体验过这种出自于外界压力的好胜心。

他看着周英凡。

“在我的剧本里,咱俩高中就形影不离了。”周英凡无所谓地笑了笑,“但是从来没有被她看见过,她早就……不太信了。”

“电话现在打?”季思年问。